&&&&服穿在身上,越发显得空空荡荡。
春寒料峭,明明桃花盛开,柳絮飞扬的月份,温度却还是寒冬腊月时的温度。
大概是身上还病著的原因,即使是已经披上了一件厚厚的裘衣,陆明琛的脸还是被冻得有些发红,犹如一片桃花落在了不染纤尘的白雪上,显得他更是清雅冷凝了几分,五官俊美犹如画出来一般,却没有一丝的烟火气可言。
萧暄看得心惊rou跳,总觉得自己的兄长如同虚化,好似在下一刻就要乘风而去一般。
好在,对方的声音让他找到了几分脚踏实地的真实感。
陆明琛转过身,说道:“回去吧。”
此话一落,站在距离这处不远,站在廊下的太监宫女竟然齐齐松了口气。
陆明琛因目盲,耳力越发敏锐,轻而易举便听见了他们叹气了声音,他脚步一顿,有些好笑又无奈,什么时候他连走出自己寝宫都让这些人提心吊胆了。
颇为意兴阑珊的回到了寝宫,陆明琛坐在了桌前,为自己和萧暄倒了一杯茶。
自适应了黑暗之后,倒茶对他而言并非难事,萧暄在旁边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想要从对方手中接过茶壶的冲动。
就在此时,一个圆脸小宫女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来到陆明琛的面前小声道:“殿下,外面宁伯府上的二公子求见。”
她有些奇怪,自从殿下出事之后,一开始那些个皇子倒也来得勤快,不过后来圣上下了道旨意,闲杂人等不得打扰殿下养病后,除却太医便很少有人来拜访这永宁宫了。而宁伯府的二公子,他什么时候和殿下扯上关系了?
新来的小宫女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心中疑惑的很,不过站在陆明琛身后的清心却是很清楚,这位琴痴的弟子,宁伯府的二公子,乃是殿下相交多年的好友。
“殿下,我去把齐二公子请进来。”清心轻声说道,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转身离开了。
陆明琛倒完一杯茶,将杯子推到了萧暄的面前。
萧暄接过,握在手中,抬眼看著陆明琛,说道:“二哥,宁伯府向来行事低调,不愿露面,在这种多事之秋,他们竟然会让齐二公子进宫?”
这些年下来,齐飞白从很早以前开始,就不再重复做著与陆明琛和太子长琴两个人有关的梦了,而除了他之外,这几年,陆明琛的身边也再也没有出现过关于太子长琴的任何线索。
一切都彷佛回到了原点,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陆明琛却没有断掉自己和齐飞白两人之间的联系,一是齐飞白为人正直,身怀赤子之心,值得相交。二是他和太子长琴之间似乎存在著某种联系。
于茫茫人海之中寻找一个人何其困难,陆明琛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
陆明琛垂眸,喝了一口茶,才道:“这人恐怕是瞒著家里人出来的。”
萧暄沉默了一下,说道:“二哥这个朋友不错。”所谓患难见真情,在二哥失势,储君之位岌岌可危的时候,齐二公子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可以称得上有情有义了。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陆明琛还未曾说些什么,清心已经领著齐飞白进入了殿中。
“殿下,齐二公子到了。”朝著陆明琛施了一礼,清心退了出去。
“二哥,我先出去了。”好友许久未见,免不了要叙旧一番,自己留在倒是有些不方便。萧暄看了这位齐二公子一眼,对他颔了下首,起身离开了殿内。
一时间,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了陆明琛和齐飞白两人。
“飞白,坐下吧。”陆明琛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抬起手,拿起了茶壶,一边倒著茶,问道:“今日你怎么来了,宁伯夫人恐怕不知道你偷偷进宫的事情吧。”
然而半晌,对方都没有回答,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他皱了皱眉,问道:“飞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明琛。”
听见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和语调,陆明琛倒茶的手一顿,茶壶掉落在了地上,彭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碎屑连同里面的茶水,高高飞起,溅到了陆明琛的身上,很快浸shi了他的衣服。
陆明琛恍若未觉,或者说此时此刻根本无暇顾及。
他苍白的面上尽是不可置信,下意识的喃喃道:“……长琴?”
太子长琴张了张唇,终究还是没有吐出任何一个音节。并非不想开口,而是想说的话太多,已经无从开口。
当梦寐以求的事情成真,当心心念念的人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太子长琴的第一反应不是喜,而是害怕。
他站在陆明琛的对面,静静地凝视著他。
爱极了他,却又不敢靠近他。生怕这是个梦,一旦靠近,就又醒了。
陆明琛何尝不是。
他慌忙的站起身,心乱如麻之下,几乎被自己身后的椅子绊倒,狼狈不堪的扶住了桌子,好险才没摔倒。
“明琛!”太子长琴心中一惊,本想伸手扶住他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