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传书给越藩,再做下一步定夺。
依他的意思,是查明剩余五千黎州卫去向之后交由两万四千祁宁州卫开工,汛期刚刚才到,后头的雨水会越来越多,在山地之间行船极为不便。
“分批人去那边的船上看看是否有藏匿的黎州卫,发现了就立刻处置。”
“是!”
他觉得一切都差强人意时,身后突然传来副将的禀报,说王妃请他过去。
纵然是地位尊贵的王妃,吴邵也不得不生出“女人就是麻烦”的想法,事事要顾及到柔弱的元氏,不仅影响到他在军中的威严,说不定在战术上都会被指手画脚。传闻王妃最是贤德温良,要是看了血腥场面之后勒令他停手可怎么办?他听从王爷的命令,但也不能在五万人跟前弃王妃于不顾啊。
还是紧早送走了好。
端坐在船上的元氏以袖掩口咳嗽了几下,道:“将军要如何处置这城平民?”
他翻了个白眼,果然是妇人之仁,“王爷吩咐不伤他们性命。殿下放心,末将已修书给王爷,您不日就能回府养病了。”
元氏似是很不习惯船上颠簸,纤眉微蹙,水眸轻敛,那身华贵的衣裙都shi透了,不知是雨还是汗。
她僵硬地扯出个象征性的笑,“有劳将军。但将军不必这般匆忙,行军要紧。”
吴邵不免犹疑,王妃不急着回去?他还想让她归心似箭呢。
“不敢不敢。”
他当下召来船只将元氏所乘的小船围在中心,顺着水流平缓的地方朝北行去。
*
雁回山下,夜幕降临。
密密匝匝的军队驻扎在广阔的平原上,面对一条狭窄的谷地。夜枭幽幽啼鸣,一队轻装人马趁着羸弱的月光悄悄潜入山中。
月亮外包着层模糊的光圈,明日又要下雨。山里本就有雾气,雨季chaoshi得根本待不住人,如驻军山中,光是药石就得带个百十斤。雁回山少有居民来往,最高的山峰险绝得连大雁都飞不过去,因此得了这个名。
那队人便带了半袋子驱虫的粉,两三火石,把马拴在隐蔽处,摸黑在林子里查探。雨天野兽也烦躁不安,没有火,就要格外提防狼和野猪之属,不发出响动,就意味着它们可能会肆意靠近。
藏了五千黎州卫的山半点不见火光,白昼的炊烟也被云雾挡住,不容易看出个所以然。瀑布声大,人声被利索地吞没,不知其埋伏在那个旮旯角,尽管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敢贸然前进。
两万多祁宁的州卫已到达了山脚。
五千人虽只快速走了几日,消息还是封不住,几里地一传十十传百,便是假的也要着人来探一探。据说数日前绥陵城破,今上仅带领一支卫兵从北门弃城而走,蛰伏在深山老林里,留下倒霉鬼王遒指挥守城战役。
越属的几位指挥使这般想着,愈加自信。五倍于他们的兵力,打胜仗只是时间问题。
漂浮的厚厚云朵遮住月色,周遭暗了下来,黑衣人趴在草丛中。他们当中有人鼻子很灵,闻见了半丝炙烤的烟火气,冲后头打了个手势。
他们有条不紊地如蛇一般在落叶和淤泥中滑行,那气味越来越浓,像是烤了什么野味,令人食指大动。
一丝火焰映在漆黑的瞳孔里。
领头的斥候在树干刻下记号,下令到此为止,赶回营复命。众人开始后退,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突然,嘎啦嘎啦的响声出现在他们头顶,伴着凉飕飕的水点。首领惊了一跳,仰头看去,却是只大鸟扑棱着翅膀停在枝上。
月光稍稍亮了几分,照在大鸟琉璃般的眼睛里,一大一小两个棕色的圆圈十分怪异。
林子外的马匹蓦地嘶鸣,斥候按捺不住,借着浓浓夜色跃下土坡,只见马匹旁站了个人影,手上拿着个布袋,刺鼻的烟味遥遥地飘到鼻尖。
是他们袋子里的打火石!
一撮火光从不速之客的手里悠悠地掷向地面的枯叶,几乎是眨眼间,那片土地就熊熊燃烧起来。
风里传来熟悉的气味,斥候们傻了眼,地上何时泼过油?
他们顾不上马匹,一个个飞快地四散躲开,可脖子上却不寻常地热。等反应过来时,自己身上已经满是火苗,有人下意识在地上打滚试图压灭,立马整个人都融进了火海里。地上全都是动物的油脂,沾了火星便肆无忌惮地汇成火海,他们捂着脸惨叫,很快就被烧的面目全非。
大鸟在树上懒懒地俯视着,脚爪一松,丢下个空荡荡的瓢。
那瓢掉到火里滚了滚,火焰又腾起三尺高,原来那里头原先装了好些油,现在不知去处。
放火的人掐着时辰,等火放的差不多,人也死的差不多,便抬头望天。
谷口外的军队发现了大盛的火光,等不到派出去的人马回来,意见分成两派,一半人主张现在就去放火的地方,因为那里肯定埋伏了黎州卫,一半人觉得等天亮再带大队进山方为上策。
正争持不下时,忽地空中闪过数道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