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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甘棠将她抱上软榻坐好:“你是卫风的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况且现在手腕伤着,顾不得这些,你且先忍着,太医一会儿就来。”
楼雁蹙了蹙眉:“林大人别急,我这腕子不碍事,这事先别惊动了别人坏了事,待卫哥哥回来再商议,这手腕卫哥哥也能接上的。”
都肿成这样了还不碍事?林甘棠自己的妹妹从小养成了乱七八糟的性格,只会给他添堵,倒是卫风的妹妹一直跟他脾性相合着,两人平日里也能说上话,林甘棠说不得也将她一直做自己的亲妹妹待着,这会儿看她疼得脸都白了实在是不忍,想了一下问她:“先给你拿药来涂一下?”
楼雁冲他抿了抿嘴角,她看出林甘棠坐立不安的,外面正乱着,又怕他真的出去寻卫风再出些事,改了改措辞:“这会儿上了药一会儿还得擦掉,白费呢。嫂子安心陪我坐会儿,想来哥哥一会儿就要到了。”
林甘棠愣了一下,倒也明白楼雁的意思,心里百感交加的,正急着,外面卫风终于快步走了进来:“都说宫里出了些事,你可还好?”
他一进门正看着楼雁手腕肿得老高,当即收了声,转身吩咐挽翠:“打盆冷水来,备着毛巾和药膏。”
楼雁坐着,将手伸向卫风。卫家毕竟祖辈是上战场的,平日里伤病难免,要给人正儿八经的诊病开方子卫风不会,但接个骨上个药他还是可以的。
挽翠捧上了那些用具,卫风在楼雁手腕上细细摸了,接着一边给她擦洗一边问她:“宫里的事可是跟你这手有关,太医也不叫?”
楼雁点了点头,也不废话,只拣关键的说了:“太后请了各宫娘娘小姐赏灯,先前还好的,后面都三三两两地散开了些,我不大喜欢跟她们凑成一堆,只在花坛子边上想讨个清净,谁知上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接着一个姑娘就从上面的台子上翻了下来,我下意识地接着她,不想把手腕扭了。”
“是谁从上面翻下来的?”
“是梅妃。”楼雁蹙着眉看了一眼卫风:“梅妃好像不是哥哥这队的,我可是给哥哥添麻烦了?”
卫风抓住她的手腕,略一用力,“咔”得一声,将错位的骨节归了位。
楼雁疼得吸了口气,缓了一下又说:“梅妃虽说性命无虞,却还是动了胎气,当时天黑,她大约也没瞧清我的脸,只冲我道了谢,扶着墙边儿走去光亮的地方才呼起痛来。当时人多口杂的,我就趁乱回来了。”
卫风把她的手腕涂了药包好,嘱咐道:“这几天别用力,少碰水。”
楼雁应了一声。
卫风又问她:“可知道是怎么摔下来的?”
楼雁想了想:“梅妃下来那架势……着实不像自己踩空了的,她身子前倾着坠下来,像是被推的。”
“你站的那地方,周围可有什么?”
“我前面都是些空花盆,乱七八糟地堆在那儿。”
卫风点点头:“这事你不必忧心,回去好好休息。”
楼雁还是担心自己是不是给卫风添了麻烦,又跟他说了几句,这才慢慢地回去了。
卫风在盆里净了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林甘棠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卫风瞥他一眼:“林大人不是一向伶牙俐齿的,今儿怎么了?”
林甘棠摇摇头:“实在是林柯太能突破我的认知了,她怎么能蠢到这种地步。”
卫风笑着给他倒了一杯茶,又吩咐挽翠捧一盘新的糕点上来:“坐着等吧,估计过会儿人就要来了。”他捻了捻手指,挑眉道:“这台子下都是空盆子,干瓷又易碎,若是没有楼雁,梅妃这次定要交待在那儿了,一尸两命的。她识人不清,是死是活与我们其实没多大干系。现下救了便救了吧,也不是什么坏事儿。”他抬手捏了两个糕点递给林甘棠:“你困不困?先去歇着吧?我在这等着就行了。”
林甘棠摇摇头,在他身边坐着,他其实真的有些乏了,又不好将卫风一人丢在这,强打着Jing神。
卫风握着林甘棠的手指,在他手心里捏了捏,前面挽翠领了个小丫鬟进来了。
那小丫鬟进来跪下给卫风叩了个头,脸上全是泪痕,抽抽搭搭地说:“多谢楼姑娘今日救了主子性命,我家主子本想亲自来道谢,奈何身子实在经不起折腾,命了奴婢先来,日后定会亲自答谢卫大人。”
卫风看了她一眼,这丫鬟是整日跟着梅妃的心腹。他坐直了身子,略笑道:“起来吧,只是家妹今天回来什么也没说,你这样说我倒是不大明白了。”
林甘棠一听卫风又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实在懒得理他,整个人怏怏地,站起身来:“你们聊着,我出去了。”
那小丫鬟只以为卫风不想叫林甘棠知道,这会儿瞧着林甘棠出去避了嫌,忙张口道:“卫大人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我家娘娘以前着实是瞎了眼,才吃了这么大个亏,只是先前也未与大人作对过,大人若是不嫌弃,有用得上的地方也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