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教培养出来的人,倒是极有骨气,我以为这种时候你会仗着这张脸说些什么来保住你的命,比如我刚才的问题就是你最好的救命稻草。”
阮寻垂首低笑,想要流泪,却怎么也流不出,他怎么不知道这是楚郢的试探,他又怎么能将自己最后的那一点自尊放在脚下,楚郢所识的,只有萧阮离,他不要到这种时候还要承受萧阮离的恩情,楚郢的同情。
在楚郢的世界里,只有萧阮离,哪怕这些日子,自己以萧阮寻的身份与他相处,笼罩的,仍旧是萧阮离的影子,楚郢对自己,从来都是鄙夷和无情的。
“多谢楚将军夸奖,不过…”阮寻看了凛王一眼,而后低声,也带着些嘲弄的语气,对楚郢道:“明知道这个凛王的身份也不是皇家血脉,楚将军还能做出这样大义之举,我真是敬服,呵呵~”
楚郢向后瞄了凛王一眼,继而眯起眼,对阮寻哼道:“过往,你对我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因为没有一句是真的。”
阮寻微微一颤,指尖在琴弦上紧紧一勾,啪的一声,琴弦断裂,指尖弹出一地鲜红。
“楚将军真是大智之人。”
楚郢复又蹲下身子,瞧着那断裂的琴弦,那夜,阮寻为他抚琴的画面就那么闯进脑中,引得他心中再升心动,感觉到这个‘心动’,楚郢愤怒至极,盯着阮寻道:“阿离的墓,在哪儿?”
阮寻倒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与楚郢叫板,“在渊古山内。”
“哼,那日,你打晕抱着阿离尸首的我,把我带回别苑,就该一刀杀了我,竟还那么愚蠢的下毒放火,不过,也多谢你的愚蠢,才让师父救了我一命。”
阮寻笑着,眼睛一直酸胀不已,但泪就是流不出来,“是啊,我也在后悔。”
二人就这样的针锋相对,身后的凛王不知他们在叽咕些什么,看了这么久也未看出端倪,只得不耐烦的大喝道:“楚郢,让他交出玉玺!”
玉玺是皇帝的象征,没有玉玺,这皇帝就当的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凛王,此刻最要紧这个东西,但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没找到。
楚郢盯着阮寻,冷冷的问道:“在哪儿?”
将琴拿起放在一旁,阮寻站起身看着凛王身后的将士,踱步间带着几分君王的气势,令那些将士见了有些发憷。
“朕还是皇帝,你们可知你们今日之举,与谋反无异,行动前可都想好了,家中老小可都安顿好了?”
众人被阮寻这样一问,弄的有些惶惶不安,凛王却上前一步怒喝道:“你一个妖孽,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劝你最好乖乖交出玉玺,免得受苦。”
阮寻盯着将士们略有些惶然的眼神,扭头盯着凛王,哂笑道:“如果你身上流的是皇家血统,我自然会交出,可关键,你不是。”
凛王一惊,完全不懂阮寻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觉的一阵侮辱,“来人,把他带下去好生看押。”
“是。”
阮寻没有反抗,任由人将他捉住,只是回头对上楚郢淡漠的眼,仍旧做不到淡然。
‘楚郢,我和萧阮离,你真的分不清么,是我模仿他模仿的太好,还是他模仿我模仿的太好?’阮寻哀伤的想着,却又想到,就算楚郢分清了又如何,他亲口说过,他喜欢像萧阮离那样闪耀着金光的人,自己的黑暗,是他不齿的。
“等一下,此人内力深厚,武功也高,为防万一,楚郢,废了他的武功,断他手脚筋!”
凛王突然狠戾的对楚郢说道。
阮寻看着楚郢一步步的走过来,每一步都似踩在他血rou模糊的心口上一般,疼的他站立不稳。
“你为什么不还手,刚才,你明明有还手的机会。”楚郢盯着阮寻问道。
“还手有用吗,这千军万马的。”阮寻一声嗤笑。
阮寻看着楚郢缓缓的抬起手中之剑,只觉喉头一阵腥甜,鲜血就要吐出。
楚郢高扬着银魂冷剑,一剑就要刺下,那层寒光将阮寻的脸照的苍白至极。
“你说过,要将我凌迟,可以如愿了。”阮寻浅浅的说道,血已从嘴角溢出,这一刻,他什么都不顾不管,就那么看着楚郢的剑,看着他会不会刺下。
楚郢手臂舞动的那一瞬,阮寻觉的,这世间再无阳光,他的阳光已成为黑暗。
就在楚郢冷剑刺下的一瞬,却被一震掌风弹开,紧接着玉龙煌那妖异红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一次,连带着那一头雪白长发都染上了许多鲜红,可见,他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厮杀。
“阿寻,我们走。”玉龙煌极快的劈开禁锢住阮寻的几个人,拉住他的胳膊。
阮寻扭头一看,才见玉龙煌身上的红袍已被割开好几条口子,那些口子的周围被血浸shi了一片,而玉龙煌说话的气息也让阮寻知道,他不止受了很重的外伤,还受了内伤。
“想走,没那么容易!”
凛王大手一挥,涌来无数将领,将玉龙煌围困,厮杀再次展开。
“你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