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多如云,试问皇上,国书如何能如期到达。”南宫翼说的句句在理,语气不容置喙。
他冷哼一声,道:“既然国书未如期到达,朕还未亲批,怎的楚皇就急着让公主出嫁了?”
南宫翼一听,真恨不得拍案而起,极力的压抑着火气,两条粗眉拧成了一团,道:“皇上,国书虽未如期到达,但几年前贵国先皇病重,我国派使者前来慰问,贵国先皇亲口说过,若新皇登基,凤云年满十六便可封为贵妃,凤云两月前已满十六!”
当今天子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继而看着一旁站着的张公公,似乎在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张公公只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看着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南宫翼,仍是冷声道:“此事朕自有打算,太子不必急,若喜欢大周便多住几日,若不喜欢可当下启程离去,应送之礼,朕必不会少了太子。”
“你什么意思!”南宫翼再也按捺不住,怒喝一声,双目瞪的极大,十分摄人。
“朕说的难道还不清楚?”他的声音仍旧又轻又冷,只是那股寒意却比方才冷冽了许多,冻得人直哆嗦。
南宫翼是怎么离开的他没去看,想来那副表情应该同吃了大便差不多。
他继续翻看起奏折,张公公见南宫翼已走远,这才让议政殿的奴才都下去,把一旁温着的药端了过来,欠着身道:“皇上,喝药吧。”
他转头,瞥了眼那极黑的药碗,声音不再冷冽,反而带了些调皮的意味,眨着眼对张公公道:“公公,能不喝么?”
张公公叹了口气,“那夜折腾的这样重,您现在是外伤加内伤,就别再跟老奴讨巧了,赶紧喝吧。”
听张公公提起那夜,他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去,仿佛洒满光辉的月亮霎时间被乌云遮蔽了一般。
“公公,你说我还能撑得住么?”他的声音很轻,却不冷,只是真正的轻。
“皇上,老奴不懂别的,老奴只心疼您,这不是您的责任,不该是您要背负的,咱走吧。”
“可我不能走,公公,你知道的,我不能走,而且,也走不了。”他说着说着,呢喃了起来,眼中再无神采。
一个人可以人前人后如此不同,他的心里究竟背负了什么?
张公公眼里闪着泪花,端起药递到他跟前儿,再次催促道:“喝了吧,良药苦口。”
他笑了笑,端过药,捏着鼻子,一股脑的往嘴里倒去。
张公公见他如此,声音也有些惆怅起来,“三公子一事,皇上打算怎么处置,他一定怀疑了,这样任由他出去,怕会坏事。”
他将药碗搁下,低头看了眼案上的奏折,轻声道:“公公,我不能伤害他,哪怕事情会因为他变的十分棘手,我都不能,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好了,我要做的,就只是尽全力走到终点。”
张公公心口骤然一痛,眼泪忍不住的就要往下落,“皇上,这样的话,要到终点怕是遥遥无期,楚郢会成为最大的绊脚石啊,更有甚者,还未到终点,一切就称了他人之意,您会万劫不复啊。”
他突然一笑,眼睛骤然冰冷起来,连带着声音也夹着些寒意,“万劫不复么,我本来就是生活在万劫不复中的人。”
张公公不知还能再劝他些什么,这么些年,都这么过来了,“还好,还有教主。”
言罢,张公公拿眼看着他的脸色,而他只是淡淡一笑,“是啊,不是还有他么。”
“所以,凤云公主的事…”
他看着前方的视线似乎稳稳的停在了一个地方,开口却带着些嘲讽,也带着些冷漠,“这种事他不是最擅长么,他会处理好的,只是这个规矩真是够了,哪一日,要想个由头,废了这世代联姻的遗训。”
张公公听了,持着拂子,欠了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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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郢没想到此次进宫会这般顺利,皇宫的宫门,不管是正门还是偏门,守卫最是森严,有大内侍卫和羽卫军共同守着,侍卫守着前端,羽卫军则在后方严密防守,这样的情况下,想进宫,要么明目张胆的走进去,要么像上次一样藏在马车里进去。
楚郢原本是想趁着宫门守卫换岗的空隙时从侧面用轻功跃进去,虽然有些风险,但成功的几率也极大,就算被发现,他的身份在那儿,搪塞几句也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但楚郢没想到连老天都会帮他,那西华门守着的侍卫们午饭时不知吃了何物,竟一起闹了肚子,一时间,整个偏门乱糟糟跑了一团。
这西华门,是大周皇宫最小的一道门,只容宫女太监或是晨起供应蔬菜瓜果的板车出进,守卫比其他地方松懈一些,此番一闹就更是给了楚郢最大的机会,使他十分轻松的溜了进来。
因着扫了那么些日子的宫苑,楚郢对皇宫基本很是熟悉,不少偏僻的地方也去过,比如他知道,宣华宫的背面除了靠着他住的那处院子外,还在北角处靠着一座梅园。
那梅园中有一座极其高大的假山,站至假山最高处,视线便能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