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面搂住唐白,将她窝在怀里,这一套动作,他习惯了,她也习惯了,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当。
毕竟,只有这个姿势,熊皮的作用,才能发挥最大化。
“上了药伤口才能早些好。”顾少钧头一次,在抱着的时候,在她耳后面说话。
唐白没有吭声。
“嗯?听话。”他又闻言细语的说了一遍。
唐白还是没有说话。
顾少钧起身,将她翻转过来,才发觉她脸颊红的吓人,身上的温度也是热得烫手。
平时虽然搂着,但是多少有所顾忌,顾少钧并没有将她搂得很近,只不过两个人保持距离的挨着。
如今才发觉,她整个身体都是滚烫的。
顾少钧咬咬牙,起身,又嚼了两片人参给唐白喂进去了,穿了衣服,出了山洞。
唐白时而醒,时而昏迷,她记得,她看了两次天亮,两次天黑,可是,顾少钧都没有回来。
是因为自己要死了,他终于抛下自己跑路了吗?
唐白想。
也好,本来她就打算自己一个人死的。
可是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早就在泰山腰的那个雪洞里面死掉了,顾少钧出现后的一切,都是幻觉?
是了,都是幻觉,自己如今,还是一个人了。
哎,原来自己临死前,竟然还是奢望跟他在一起的。
唐白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要被抽离,慢慢的,慢慢的,竟然思维也不能集中的,脑子里面一片茫然。
怕是要死了吧。
不是说,人死前会回光返照的吗?她好想去找顾少钧,再看他一眼啊。哪怕一眼。
唐白阖上眼睛。
这一世的有缘无份,造化真是捉弄人。
爹娘,大哥,我来了。
你们等等我。
一股清泪从眼角滑下来。
顾少钧回来的时候,就是见着唐白,气若游丝,默默垂泪,嘴角,却是又带着笑容的。
泪中带笑,她是梦见了什么?
还是说,是她喜欢的?想要的?
身子还是滚烫的吓人。
顾少钧让唐白起身窝在怀里,捏开她的下颚,将手中已经取出,用一个木碗盛着的熊胆汁喂进去。
熊胆汁是光滑的,也是苦涩的,不用嚼咽,他一拍后背,熊胆汁就顺着唐白的喉咙滑下去。
顾少钧松了一口气,瞧着剩下的熊胆汁还能再喝两次,小心翼翼的收好。
这才发觉受伤的腿更疼了。
他这一次出去了两天两夜,整个山谷里寻遍了,才找到那野猪的老巢。想必那野猪是山谷一霸,它走了两天,熊的尸体还在洞里面好好的。
他这才取胆汁给唐白治病。
先前,唐白咳嗽,他有人参。他自己是骨折了,这个他比谁都清楚,唐白给的外用草药,根本就是无用的。
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他一直假装是那些外伤导致疼痛。
这腿骨,若是没有好的大夫帮他接回去,只怕等春暖雪化,苏一他们找到他的时候,绝计要废掉的。
这也许就是命吧。
命该如此。
直到唐白被野猪刺伤发烧,他才想起,熊胆是极有用的,因此漫山遍野去找。
终于找到。
他从身后搂着唐白,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儿,半夜醒来,再给唐白喂了一次熊胆汁。
感觉后半夜,手掌触摸的温度,渐渐消下去,早晨起来,将最后一点也给她喂上,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放了心。
唐白再度醒来时,已经是晌午。她发觉自己身体一轻,再也不是昏昏沉沉的了,相反,耳清目明,也不发烧了。
顾少钧躺在她的身后,睡得深沉。
唐白悄悄起身,穿了他的貂皮大衣,将身上裹得严严实实,发觉洞口被覆上了厚厚的野猪皮,一下子暖和了很多。
火堆已经灭了,想来顾少钧是累极了,才忘记了夜里添柴火的。
火堆旁,甚至有一只胡乱雕刻出来的小木碗,不过是一个凹槽的圆木头而已,不过这样,就可以盛雪水化了喝。
唐白看到,墙壁上她用石头刻的标记,已经又添了六条新的,可见自己从跟野猪搏斗受伤,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已经六天了。而距离他们两个在这里被困,也有十二天了。
顾少钧……唐白回头望过去,发觉他还在睡着。
只是,梦里面,他的眉头,还是皱着的。
忽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睁开眼睛朝唐白望过来。
瞧见唐白穿着他的衣裳,对她说道:“过来躺下。”
“我好了。你躺下,我照顾你。”唐白知道,就这么一件能外出御寒的衣裳,她穿了,顾少钧就没得穿,他就只能躺着休息。
顾少钧无奈,只好又休息。
他这几日走了太多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