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
梁九儿拌着酱汁扒拉了两碗米饭,又一直催促金墨快些吃,吃完要去荷塘边捉夜虫。
自打从落银镇出来,她性子又外向了许多。
饭罢洗完碗筷,云汀叫住了杜仲:“杜先生,还望指教,这流心岛该怎么出去?”这是他憋了一天的问题,任他是御空往哪去,竟然都找不到崇明宫的方向。
其实金墨也发现了,而且与其说是找不到崇明宫的方向,不如说,这个流心岛,好像压根就出不去。
杜仲将洗好的碗筷收拾妥当,叹气道:“实不相瞒,我来这流心岛也属巧合,且这么些年也从未想过要出岛,所以……”他贬了贬手上的水,又道:“所以你们说的事,我是实在不知情了。”
他这么说,赤鹤是有几分信的。若他还是以前的他,依着他的脾气,确实会隐于安逸。
既然御空出不去,那应该是只能驾船而出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赤鹤跟云汀就想去找渔民租借两条船出岛,可奇的是,这岛上竟然没有哪家是有一条船的。
“没有船,他们是怎么打渔的?”赤鹤站在岸边,踢了踢脚边的石头。莫不是她真要在这岛上过一辈子了?
云汀望了望前方,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于是轻轻牵了赤鹤,御空朝岛中央腾去。
.
.
.
流心岛中央的水地,相传是嫦鲛的住所。如非祭拜,极少有人会来此处。
他们落的地方,正正的有一汪极广的凹陷下去的水地,四周郁郁葱葱皆是常绿的树丛藤蔓,时不时传来一两声虫鸣,显得十分幽静。
“杜仲说,水地往南就是供奉嫦鲛的所在。”赤鹤大致辩了下方向,就引着云汀往南走。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自己没有术法护身这件事了,只是云汀还格外的在意。
尤其是在这儿又见到平楉之后。
“待从这儿出去,我就让爹解了你的封印。”这声音温温的,很坚定。
赤鹤扭头望他,笑了笑,应道:“当初说罚,却没说罚多久。若是薇萧的封印未解,就先解了我的,那不是让帝公难堪么。”
“可也不能一直这样。”云汀停了脚步,凑上身扶住她的双肩,沉声道:“我总觉得你有事没跟我说。那天你怎会跟着平楉走了?在竹林遇到我们之前,你和九儿又遇见了什么?”
他微微蹙着眉头盯着赤鹤,之前他想着这些事若是时机合适,赤鹤自然会跟自己说。然眼下分明不是这么个情况了。
赤鹤倒也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想让他平添担心,垂眼揶揄了一阵,才张口道:“其实那天,我们……”
“救命啊!!”
她话没说半句,不远不近就传来一声女音求救,云汀迈出两步,又不放心的回头望了望她。
“我没事的,你救人要紧!”赤鹤赶紧朝他摆摆手,示意他放心,而紧接着又传来了一声“救命”的呼唤,云汀犹豫了片刻,才踏身腾空而去。
这声音,极像是薇萧的。
可她怎么会在这儿呢?
赤鹤只好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匆匆奔过去,然路上绊脚的藤蔓太多她速度提不起来,没走两步就被一串蜿蜒绊了个趔趄。
待站定了身子,她回头想望望绊着自己的是个东西能这么结实,若是能挖了给元屏带回去种上,说不定来年能长成一架天然的秋千,给两个娃娃找些乐子。
她方蹲下没看个仔细,就被人一把提起,抓着臂膀急速往前狂奔,赤鹤步子踉踉跄跄的跟着跑出一阵,才看清拽着她狂奔的人却是平楉。登时气不打一处来,直直甩开他的手,缓了两步躬身抚着心口。
等她气喘匀了,再抬头时果真是平楉揣着个手站在她面前。赤鹤只得往后退了两步,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平楉将头偏朝一边,像是有话将说未说。
他身上分明留了不少的伤痕,因他穿的衣裳颜色深些,隐隐渗出的血迹并不明显。
看这样子,一时半会是取不了自己眼睛的。
“你的身上……怎么搞的?”赤鹤张了张嘴,却没得到回应。
联想到刚刚那声求救,莫非这水地,有什么极恐怖的东西?那云汀一个人对付得过来么?
想到这,她急急回身就要去寻云汀。平楉一把拽住她,斥道:“你又要做什么去?”
“你到底遇见了什么?你忌惮的,云汀自然也敌不过!”她心急了些,眉眼间有些闪烁。
平楉听她是在担心这个,不由嗤鼻一声松开她的手,应道:“我有什么好忌惮的!那东西就是命再大,此刻怕是也要缓一缓才行了!”说罢又斜眼看了看她,嘲道:“你那三公子,不会有事的。”
他语气浮挑,赤鹤如何听不出来,却也懒得计较。只当做没听见,又重问一句:“刚刚那声求救的女音,跟你有关系么?”
“求救?那不是你么?”平楉哑然,怎么?那声“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