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无比。
数日之后,厉兰妡就发现自己命兰妩新加的那道门闩悄无声息地损坏了,她也没命人修理,只是听之任之,仿佛浑然没有瞧见。
至晚,两人正在熟睡,门吱呀一声推开,一道人影悄悄溜进来,那人熟极而流地滑向门边的桌案——两人的包袱就放在那上头。
她正要将包袱打开,油灯倏然一下亮了,厉兰妡笑盈盈地从床上爬起,“济慧师姐怎么这样晚还不睡,反而有兴来看我?”
来人果然是监寺济慧。她面露尴尬,“我才瞧见有个人影在这边,因此过来看看,恐怕有窃贼偷入。”
厉兰妡笑得更欢,“原来如此,难为监寺师姐还穿得这样齐整。”
济慧一看身上,从里衣到外裳一应俱全,的确不像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样子。她不免更加局促。
厉兰妡轻轻掩上门,由衷道:“监寺师姐的意思我也明白,可惜师姐打错主意了。”她将包袱解开,里头的东西尽数抖落在桌上,却只有几件干净的衣衫,别无他物,朴素得令人心疼。
济慧不禁露出几分失望,口中道:“师妹,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在怀疑我么?”
厉兰妡径自道:“我此番出来得匆忙,身无长物,没什么可以孝敬师姐的,只有这一样——”她从枕头下取出一个赤金项圈,“勉强可以入眼,还请师姐笑纳。”
那项圈做工Jing巧,金光耀目,一看就是值钱之物。济慧面露喜色,忙推辞道:“师妹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要你的!”一双溜滑的手却不自觉向项圈伸过去。
厉兰妡顺水推舟地递给她,“一个项圈值得什么,我初来贵地,往后还得多劳师姐照顾,权当一片心意罢了。”
“既是妹妹诚心,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济慧将金项圈在衣襟上擦了擦,忙揣进兜里。她的眼睛格外尖利,又瞧见枕头的缝隙下另有一样金绿璀璨的物事。
厉兰妡察觉到她的目光,笑道:“那是一对翡翠鎏金镯,我带出来的只有这两样,那一样与了你,这个是打算在太后的千秋上作为寿礼的,却不好请师姐笑纳了。”
济慧见她赧然,自然而然地想到端由:这厉昭仪大约是想讨好太后,以此达到回宫的目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满口里道:“这是自然,师妹放心,我不是那等婪索无度的人。”话虽如此,她仍依依不舍地望了那镯子两眼,恨不得用目光将其融化。
厉兰妡热情地送济慧出去,回头冲兰妩眨了眨眼:鱼儿上钩了。
济慧得了一只项圈,又想着那对镯子,回去后一夜没睡好觉,又是高兴,又是不舍,睁着眼直到天亮。好容易听到鸡叫,才眯了两眼,却是兰妩匆匆将她叫醒:“监寺师傅,不好了,我们房里出事了。”
济慧一骨碌滚下床,三脚两步赶到厉兰妡住的禅房中,厉兰妡指着床上,神色焦急:“师姐,那对金镯不见了!”
济慧比她更焦急——她是有些手眼的,知道那对翡翠鎏金镯比项圈更贵重十倍,一时大为rou疼,忙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昨晚不是还见过么,怎么这么一点功夫就不翼而飞了?”
兰妩哭道:“我也不知道,今早服侍娘娘——济元师父出去梳洗,想着一时半刻的不打紧,因没关门,谁知一回来就成了这样。”
济慧气得脸色发青,“咱们寺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简直可恶!师妹放心,倘若叫我查出此人,我绝不轻易放过。”
她气鼓鼓地待要出门,厉兰妡劝道:“监寺师姐若是追查,宁可悄悄儿的,究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若当面锣对面鼓地闹起来,不是伤了彼此和气么?更会惹得寺里没脸,说咱们窝里斗,让人笑话。”仿佛一片诚心为慈航庵考虑。
济慧一听有理,也便应下来。出去后她想了一想:自己昨晚来过后,不过几个时辰就丢了东西,想来多半是在清早被人偷去。不过她们这寺里风气懒怠,只有她和住持为表勤谨,每日起得最早,她自己当然可以排除,那么,莫非竟是济慈?
心念一动,济慧二话不说赶到住持房里,一眼瞧见当中一个蒲包仿佛鼓出一点,模样正是两个交叠的环形。
济慧上前利落地掀起蒲包,眼前赫然是那一对昨晚才见过的镯子,不禁锐声道:“果然在这里!”
济慈正在窗前记账,闻言立刻回头:“什么在这里?”再一瞧,“咦,怎么这里多出一对镯子?”
济慧冷笑一声,“师姐装得好糊涂,济元那里才丢了东西,立刻就在你这里瞧见了,若说是巧合,委实叫人难以相信!”她本来以为厉兰妡或者贼喊捉贼,直至现在人赃俱获,才断定济慈暗中动手。她倒不是从道义上加以谴责,而是觉得自己吃了亏,对方占了便宜,心中老大的不服气。
济慈情知被人暗算,忙辩道:“你莫非以为是我偷的么?我也是才从外边回来,回来尚未打坐,因此没有瞧见,谁知竟被人做了手脚!”
济慧哪里肯相信,忿忿道:“师姐您说这种谎话,连自己也很难骗过去罢?济元统共只有两样值钱的物件,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