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杂役房与奴婢共事,虽然相处不深,也算是点头之交。”
“那么你是否认得这一位?”霍成显指着角落里的王远。
兰婳只看了一眼便道:“也识得,他叫王远,是戍守宫门的侍卫。”
霍成显故意道:“你俩八竿子打不着,为何你会认得他?”
“因为他时常来杂役房找当时的厉美人说话,尽管是悄悄儿的,奴婢还是有所察觉。厉美人常悄悄跑出去与其私会,奴婢感念他们情深,甚至曾帮其在秋姑姑面前遮掩。”兰婳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番话。
兰妩站在厉兰妡身后,听得怒火万丈,愤然发声:“阿婳,我倒不知你何时有了这副毒辣心肠,肆意冤屈平人!”
兰婳平静地应她:“兰妩姑娘这话错了,纵然咱们曾与厉美人有过同僚之谊,可在这宫中,陛下才是真正的主子,要我出于私心而蒙蔽陛下,请恕我实在做不到。”
“兰婳果然深明大义,臣妾正因这一点而欣赏她。”霍成显娇滴滴地道:“陛下,其实厉妹妹也算情有可原,您瞧瞧王侍卫这模样,唇红齿白的,不怪厉妹妹喜欢,臣妾若是年轻几岁,指不定也会心动……”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萧越额上几有青筋暴起,厉声道:“住口!”
霍成显见他生了大气,吓得连忙噤声。
萧越微微阖目,“厉美人,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连称呼都变了,厉兰妡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她缓缓站起身,走到王远身前,温声向萧越道:“容臣妾问此人几句话。”
萧越轻轻点了点头。
厉兰妡俯视着脚下那个颤抖的头颅,冷声道:“王侍卫,难为你肯冒着这样的罪名拖本宫下水,你可知道,倘若本宫果真获罪,你也难逃一死。”
王远的头几乎挨着地面,“美人,倘若有法子,卑职宁愿一死以保全您的性命,但如今事已败露,我实在无法,咱们到地底再做一对苦命鸳鸯吧!”他这般言辞恳切,落在旁人眼里更是缱绻情深。
厉兰妡透过眼角的余光瞥见萧越悄悄握紧拳头,她轻轻一笑,道:“很好,你的确很有胆色,那么也请你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
她细细问了一些关于自身的事,诸如年庚几何、生肖属相、喜食何物等,王远均对答如流,都不用过脑子的。
看来霍夫人一党做足了功夫,厉兰妡笑意更深,“那么我问你,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在何处?”
“御花园的西北角。”这一块距杂役房最近,看来他们也是经过考虑的。
“我当时穿的何种衣裳?”
这问题大约不在她们的思量范围之内,王远略思忖了一回,“是一件淡粉色的宫裙,上嵌素白兰花纹样。”他悄悄觑着厉兰妡此时身上所着的服饰,料想一个人的品味变化总不会太大。
厉兰妡忽然大笑起来,捂着嘴,仿佛眼泪都快流出来。
霍成显愕然道:“你笑什么?”
兰妩轻轻巧巧地站出来,“夫人有所不知,我和厉美人当时都在杂役房负责浣衣之职,每日浆洗衣裳,还时时接触各种染料,为了方便,穿的都是深蓝布紧身衣裳,厉美人怎么可能选一件淡粉色的,岂不一会儿就弄污了呢!”
霍成显面色铁青,狠狠地瞪了王远一眼,王远心中害怕,忙补救道:“是我当时记错了,明明是蓝布衣裳,对,是蓝布衣裳。”
厉兰妡忍住笑意,“罢了,本宫再问你一句,咱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辰?”
这就更不能乱说,他不知道杂役房的作息,难以与宫门换班的时刻对上。王远眼看越说越错,急得额头冒汗,却是再无法张口,只能涩声道:“这些微末细事,小人……小人实在记不得了。”声如蚊讷,只有距他最近的几个人勉强听见。
厉兰妡闲闲拨弄指甲,“原来王侍卫的记性坏成这样,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人,本宫真是感激不尽。”
萧越听了这一番,已然知晓端倪,他紧绷的肢体渐渐放松,眼里也浮现出笑意。霍成显眼看功亏一篑,忙使劲朝王远使眼色。
王远倏然叫道:“小人不记得这些细事,有一点却记得很清楚。”他顿了一顿,“厉美人的左肩之上,有一粒米粒大小的红痣,距脖颈三分处。”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想来若非王远真与厉兰妡有私,他怎会知晓如此身体上的隐秘?就连她们这些朝夕相处的宫中姊妹,也都不晓得呢!
如此一来,众人看向厉兰妡的目光重又暧昧起来。
☆、第27章
霍夫人脸上重新露出得色,想来这一回她赖无可赖了吧。
萧越的面色却十分古怪,“朕为何不知?”
霍成显一愣,忙道:“陛下素来忙于政事,或者未曾留意这些细枝末节,至于是或不是,查验一番不就清楚了么?”
萧越看着厉兰妡,厉兰妡正容道:“如此也好,总归是为了证明臣妾的清白,臣妾甘愿受屈。”她在“受屈”两个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