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玉瑾冷淡地回眸,“妹妹若是想向太后告状,就尽管去吧,不过我想,看到妹妹这般,太后也会很失望吧!”她撇下失魂落魄的贾柔鸾,扬长而去。
厉兰妡也跟出去,她们在碧波殿外分道扬镳。甄玉瑾冲她抬了抬下巴,“厉妹妹请回吧,本宫会替你照顾好小公主的。妹妹若实在思念得紧,尽管来墨阳宫探望,本宫诚心相迎。”
她与贾柔鸾都是一路货色,厉兰妡毫不意外。令她意外的是甄玉瑾这回采取的手段,她没有强取豪夺,而是令贾柔鸾处于理亏的地位,名正言顺地夺走孩子,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厉兰妡心念一动,示意兰妩和拥翠近身,低低地吩咐道:“拥翠,ru母的饮食都是由厨下单做的吧?你去悄悄儿的打探一下,这些日子伺候小公主的ru母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兰妩,劳烦你往太医院跑一遭,将吴太医请来,就说我要见他。”
两人依令而去,厉兰妡则站在原地出神:她从前竟小看甄玉瑾了,原来她并不是一个草包,想想也是,若她真的一无是处,如何能将贵妃之位坐稳这许久?看来,这宫中的日子竟越来越有趣了。
回到幽兰馆,吴太医已经候着了。天热,他流的汗更多,那件补服的圆领都快shi透了,黏在颈上,像一层褶皱的老皮。
厉兰妡闲闲饮着茶,装作没看出他的紧张,“吴大人不必担心,本宫只是找你问些事情,没有旁的。”
她这么一说,吴太医就更紧张了。不知怎的,他对这位主子总有些莫名的畏惧——也许因为深知她不是好人。当下他苦着脸道:“娘娘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本宫问你,碧波殿一向是由哪位太医值守?”
“是太医院副使赵大人。”
“原来如此,据闻太医院每次请脉的脉案都是要归档的,本宫想请你将赵大人这几日开的脉案借来一观,不知可不可以?”
这是要他去偷东西,吴太医唬了一跳,睁着眼道:“娘娘……”
厉兰妡做了个嘘的手势,轻巧地道:“不要慌张,这件事虽然不大光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本宫又不叫你害人。”
她话虽如此说,摆明了不是好事。吴太医哪敢轻易应允,只得设法推辞:“娘娘,微臣实在无能……”
厉兰妡轻轻笑起来,眉眼几乎弯成一条弧线,“吴太医大概忘了去岁的事吧?还记得本宫当时有孕,你是怎么做的么?”她弯下腰,凑到吴太医耳畔轻轻道:“那可是欺君的大罪,当时既然能答应下来,今日这点小事为什么又拒绝呢?”
吴太医不禁扯了扯领口,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坐在他眼前的简直就是个魔鬼。
厉兰妡悠然往后一仰,“吴大人,须知一步错,步步错,您与我,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现在再想全身而退,不觉得太晚了么?”
好吧,她就是魔鬼。吴太医无法不受她胁迫——他还记得韦氏的下场,只得黯然垂首:“自当为主子效力。”
“吴大人果然识趣。”厉兰妡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大人放心,只要你效忠于本宫,本宫也不会薄待你——譬如说,不久后,你能获得太医院副使一职。”
吴太医惊愕地抬头,只见到她嘴角一抹神秘而隐约的微笑——眼前的女子算不上绝美,唯因邪恶显得颇为动人。
☆、第17章
吴太医办事的效率挺高,很快就带来了消息。厉兰妡将那几张薄薄的纸往桌上一摊——横竖她也不大懂,懒散道:“吴大人想必先行看过了吧?”
吴太医谨慎地答道:“微臣不止看过,还旁敲侧击地问过几位同僚,原来淑妃娘娘一向浅眠,小公主夜间吵嚷,更加难以安枕,于是贾淑妃便令赵大人开了几味安神药……”
“那药是否对症?”厉兰妡抬眼看着他。
吴太医稍稍踌躇,“药倒是对症,只是据微臣瞧来,分量似乎比寻常多上少许,虽不致害,却会令人深思困倦,短期内亦神志恍惚……”
另一边,拥翠也探听完毕,为了保证结果准确,她还带了一点残羹回来。厉兰妡瞧着略觉恶心,吴太医却细细辨过,道:“都是寻常的食物,也未掺杂药石。只是里头尽是苦瓜、韭菜、山楂等物,盐也稍稍过量,易使ru汁发苦,且易回nai。”
厉兰妡方才了悟,敢情甄玉瑾来了一招双管齐下,怪不得ru母ru汁减少,其味也苦,小公主因此不肯吃nai;另一方面,她却命赵太医暗里加重安神药的剂量,命贾柔鸾白日思睡,无暇分心。
能Cao纵这些人手,也唯有她了。不过,如今她的计划已经败露,再想抚育小公主也难了。
厉兰妡微笑道:“吴大人,您静候佳音吧!”一面缓缓起身,“兰妩,替我更衣,我要去碧波殿。”
贾柔鸾正在为先前的事懊恼,听了这一番内情,自然怒不可遏。她二话不说便带着厉兰妡来到太仪殿——萧越一向在里头办公。
她将厉兰妡调查的结果竹筒倒豆子般吐露罄尽,并且加以修饰,添油加醋地说了许多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