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那件未完工的薄衫子继续缝,一直缝到将近子时,困意上来才放下针线。
五天过去,她的罗裙绣完了,七爷的衫子做好了,经期终于也过去了。
期间薛青昊告诉严清怡,章越见过严青旻之后,觉得没有十分的把握教他,就拒了。七爷另外说定了曾经教过他的方学士给严青旻授课。
方学士的学问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擅长策论,否则当年万皇后也不会选中他给七爷授课。
严清怡感慨不已,考虑许久,将才做好的衫子包起来亲自送给七爷。
到了神武门后,刘五让严清怡在马车上等着,自己熟门熟路地请小火者进去报了信,不大工夫小郑子甩着袖子大摇大摆地出来。
刘五悄声道:“严姑娘来了,就在车里,七爷方不方便出门?”
小郑子大吃一惊,连忙走到车前,恭敬地行个礼,“七爷一早去了户部,要不姑娘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报个信儿。”
严清怡撩起车帘,笑着摇摇头,“七爷正事要紧,不用打扰他,我就来送件衣裳……七爷最近身子可好?”
小郑子应道:“跟以前差不多,只是七爷最近核对粮米种子发放、察看各地上报的春耕情况,太过忙碌,所以又有些咳。倒是没喝药,厨房里每天都炖了萝卜汤来喝,今儿稍微见强。”
严清怡思量片刻,笑道:“我记得以前咳嗽时吃姜丝炒鸡蛋挺管用的,要是七爷能受得住姜味,就让厨房炒点试试……七爷的身子,还得劳烦公公多经点心。”
“应该的,应该的,”小郑子乐呵呵地说,忽而压低声音,“七爷亲自做了一盏花灯,四面画的都是姑娘小像,每天晚上都得盯着看一阵子才能入睡。”
严清怡顿时羞红了脸,忙将手里包裹递过去,“现下还凉着,过几天天儿暖了再给七爷穿。”
小郑子应一声,接了包裹。
严清怡本以为七爷看了包裹,总会托人送个信儿,没想到盼了好几天,却是没有回音,心里略略有些着恼,对绣嫁衣也没了先前的劲头。
磨磨蹭蹭地,终是过了二十天才绣完。
此时已经到了四月中。
这天,薛青昊对她说,林栝回来了。
严清怡惊讶地问:“这个时节回京,这么早就来催冬粮?”
“不是”,薛青昊摇头,“西北那边每年要朝廷拨粮,辽东土地肥沃,盛产蜀藜和稻谷,自己屯田的出产足够,不用拨粮。林大哥回来是因为……他娘子过世了。”
“真的?”严清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几时的事儿?”
薛青昊再度摇头,“我也不清楚,林大哥前天到车行找我,我才知道,没好意思多问。”
“那林大哥要不要守制?”
薛青昊道:“不用,林大哥说过完七七仍然回辽东,还说把家里钥匙托付给秦师傅,让秦师傅寻个经纪或者卖了或者赁出去,他以后想留在辽东,不打算再回京都。”
武将守制得少,尤其是妻孝,能容他回来Cao办丧事已经不错了。
可就这么一辈子留在辽东,也非长久之计。
林栝去年八月才成的亲,这还不到一年。
他的那位妻室想必年岁也不会很大,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又撇下林栝孤单一人。
严清怡嗟叹两声,掏出一小锭银子给薛青昊,“你跟林大哥虽没有师徒名分,却有师徒的情谊,你打听着他娘子几时出殡,在路边烧两把纸送她一程吧。”
薛青昊低声应了。
严清怡却迟迟不能释怀,林栝那么好的人,理应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才对。
为什么老天对他这么不公平,自幼失怙不说,婚姻也不济。
因为此事,严清怡接连消沉了好几天,索性闷头抄出来十几本《金刚经》,让薛青昊找了间寺庙散出去,这才稍感安慰。
一晃眼的工夫,就到了五月。
这天,钱氏跟魏欣出人意料地过来了。
魏欣原本就生得面貌Jing致,几个月不见,脸色越发得好,白里透着红,像是春天枝头绽开的桃花瓣,身上穿件银红色的杭绸褙子,墨发梳成紧实的圆髻盘在脑后,两边各插一支金簪,简单却很漂亮。
看这气色,就知道魏欣嫁到何家去过得有多顺心。
严清怡由衷地替她高兴,嘴上却打趣道:“快跟我说说,你婆婆给你气受了没有,你小姑欺负你没有?说出来,我和伯母给你出气去。”
魏欣羞红着脸道:“等我回去告诉我婆婆和阿薰,就说你背地里编排她们。看阿薰能不能饶得了你?”
严清怡笑着告饶,“知道你们是一家子,我是外人,我认错,认错还不成?”
钱氏笑盈盈地看着她们闹够了,这才道:“前天,安郡王妃找到老夫人,说过几天要下聘,你这边没个长辈应对,想请老夫人帮衬着。老夫人躲懒不想应,正好我刚办完阿欣的亲事,自认为办得挺体面,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