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算是横着走的,可来京都不到一年,先后被揍了好几次不说,而且走到哪都得求爷爷告nainai地装孙子。
想起以前的风光,李实也颇为怀念,正好严清怡送他件好衣裳,立刻就得瑟着穿上了,又寻出尘封已久的象牙扇,打算临走之前装次大爷威风威风。
不曾想刚出大门就遇到了七爷。
这会儿他正斜靠在罗汉榻上跟薛青昊发牢sao,“……京都很多好玩的地方我都没去过,难得你休沐一天,咱们到处溜达溜达多好,顺便买点新奇玩意带回去。我娘见识短,看到这皇城根儿的东西,兴许一高兴就把亲事应了,没想到……早知道看看黄历就好了。。”
薛青昊也满肚子怨言,“先生都说过,我不科考,不需要非得咬文爵字,多读写史书知道人情世故就行。七爷也不知道从哪里拽了几句诗文,我都没听说过。哎呀,真倒霉!”
李实摇着折扇点头,“是倒霉,大清早的,他也不知道在哪里受了腌臜气,发作到咱俩头上来了。你说,我就愿意摇折扇怎么了,又闪不了他的舌头,管那么多闲事,就是大冬天我也照样摇。”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说得来劲,就听月牙在外面说七爷有请。
李实顿时蔫了,跳起来就走,走到门口折回来将扇子扔下,屁颠屁颠地进了二门,瞧见严清怡,立刻凑上去问道:“七爷没说什么事儿,娘的,刚在门口看见他,劈头盖脸把我一顿训。是不是又想把我喊过去训一顿?”
“你刚才看到七爷了?”严清怡皱了眉头瞧着他身上长袍。
“倒霉催的,可不是见到了。”李实撇着嘴,“我跟阿昊原本打算去城隍庙逛逛,刚出门被他堵了个正着。”
严清怡恍然大悟。
难怪七爷进门之后就怒气冲冲地跟她要衣裳,原来是瞧见李实了。
谁想到会这么不凑巧!
也怪李实,送他的程仪不等回济南府再穿,这会儿得瑟什么?
严清怡狠狠地瞪他一眼,顾不得解释,连忙道:“你赶紧回去换件衣裳,快,别磨蹭,随便换哪件都成,只别穿这件。”
李实也醒悟过来,暗骂声娘,一溜小跑着出去换过平常穿的青莲色长袍回来,与秦四娘一道走进厅堂,行过礼,恭恭敬敬地站着。
七爷端坐在太师椅上,瞥见李实已经换过衣裳,心里舒坦了些。再仔细地端详下他的面貌,见五官还算周正,只是身上脱不了街痞的那股子流气,像是纨绔久了的,便没当回事儿。
又侧头瞧秦四娘。
她长相普通,但眉宇间很开阔,有种寻常女子难得的爽朗。
七爷点点头,沉声问道:“听严姑娘说你两人是情投意合,想要结成夫妻?”
李实懵懂着不知怎么回事,秦四娘适才已经听严清怡提到过,“扑通”跪在地上,“恳请七爷成全。”又伸手拽了拽李实的衣袍。
李实马上反应过来,紧跟着跪下:“恳请七爷成全,小的定然牢记七爷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七爷“哼”一声,“我可以成全你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二人往后不得有纷争不得起干戈。”又特意指着李实道:“你不许休妻不许合离不许纳小,若应了,自有我替你们周全亲事,若是不应,那就作罢。”
李实根本来不及细想,只知道七爷答应替他跟秦四娘做主,顿时磕头如捣蒜,“小的答应,什么都答应,保证做到。”
严清怡倒是听得真真切切,心想七爷倒是实实在在地偏在秦四娘这边。
有他这句话,秦四娘可保终生无忧,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正思量着,又听七爷问道:“你们可记得生辰八字,我吩咐钦天监给你们挑个吉利日子成亲。”
两人连声回答:“记得,记得。”
严清怡取来笔墨纸砚,往砚台里注半池水,右手捏着墨锭,左手扯住衣袖,不徐不疾地研着墨。
等墨好,铺开一张裁好的宣纸,两边用镇纸压了。
提笔蘸墨,写下两人的生辰八字。
七爷冷眼瞧着,纳罕不已。
他是知道严清怡能写一手好字,却是第一次看到她动笔,没想到这连串的动作,娴熟而从容,颇具大家风范。
一个落第秀才的女儿绝无可能教出这样的气度。
待得墨干,严清怡双手奉到七爷面前。
七爷扫一眼,字体既有颜体的端方大气,又不失灵动随性,没有四五年的苦功不可能练出来。
七爷不动声色地收起来,对李实两人道:“去吧。”
李实欢天喜地地奔出去。
须臾,门外便传来丫鬟嬉笑着的道贺声。
严清怡弯起唇角,对七爷道:“多谢七爷成全。”
七爷迎着她的目光,“我成全他们,谁来成全我?”
严清怡立刻沉默了,只听七爷又问:“你的亲事谁能做主?”
严清怡思量片刻,摇头,“没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