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走得急,也没有与你多言,害你担心了。”
洛函道:“初时是有些担心,但料想你们人多,应也是无事的。”洛函顿了顿,看辰夜低着头喝茶,也没有说下去意思,便自己交代道:“后来,你们走后不久,我祭拜完了挚友,便也离了荒蛮,本想重新回汴州再重新开一间客栈,但途经此处,见此地景色不错,便留了下来,没成想还能见到你。”
辰夜摇头感叹道:“你到还真是自在随性。”
洛函道:“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迈不过的坎,便看你的心渡不渡的过去罢了。”
辰夜知道这是洛函的劝慰之语,应道:“是这么个理。”
洛函道:“那辰夜兄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来此地是游历,还是另有计划?”
辰夜道:“我同你一样,也是途经此处,随意逛逛,既然他乡遇故友,当然要好好待一待了,却不知洛函兄可否愿意我在此叨扰。”
洛函弯起眉眼:“都叨扰过多次了,以你我的情谊,还在乎这一次吗?”
辰夜道:“这便好了,我可还记得你酿梅子酒的手艺呢!”
洛函道:“自然,我这边的酒随便喝。”
眼看已近三更,洛函想起还有未算完的账子,辰夜也道了声乏,便上楼回房了。
看到墙壁隐隐的红光,辰夜皱了皱眉,关上门,拂袖挥开那抹红光,便见那红光如泼墨般映出一段文字:“月初,与天族交战徽州,大破之。”
辰夜随意扫了一眼,便又挥袖拂去了,仰头躺在床上,闭上眼,却如何也睡不着。
那日虽跟锺南说过,他不会管锺南的计划,但那人却略执着与他传书,每月汇报一次近期的事情,搅得辰夜心烦的很,每每看见一次,心里便添上一层堵,明明与他无关,也不知自己在堵些什么。
信息辰夜大体都读过,有捷报,也有不好的消息,辰夜在心里自己估量过,大体还是捷报多一些,心里有时会发狠的想着天上的那群老不死的终究尝到了被拉下云端的滋味了!
但短暂的畅快过后,又是止不住的忧虑纠结……
心总会在触及颈间的那粒魂石碎片时变回冷硬:便是他们都死了,又与自己有何干系?那是他们的命数!
洛函的小店虽不大,但往来吃饭住店的却不甚少,每每到了饭店,店里唯一的小二便忙得焦头烂额,还得殷殷切切的笑着,招呼着往来的顾客,不住的擦汗,一只搭在肩上的毛巾永远是shi的。
辰夜站在洛函身边看着忙里忙外的小二笑起来:“你是在哪里找的这么勤快的伙计?可得长些工钱了。”
洛函瞧了一眼,微笑起来:“这个自然。”
住得久了,小二闲下来,会和辰夜攀谈几句,表情沉痛:“我父母死了,全村人都死了,被妖怪吃了。”小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夜我和我的发小、也是我现在的媳妇偷偷躲着人幽会,就逃过了一劫……”辰夜垂眸道:“哦,没想过报仇吗?”小二道:“对他们当然恨,但是以我的能力,过去只够给他们打牙祭……日子总要过下去,还好遇见了老板,有了这样一分稳定的收入和生活,我已经很满足了。唯一的希望……便是能这样安稳下去,和我媳妇,还有我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平民百姓,连幸福来得都很简单平淡。辰夜淡淡道:“嗯,那就祝你能如愿以偿。”小二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拘谨:“也祝您能找到您的心中人,白头偕老。”辰夜举着酒杯的手顿了顿,低低应了声:“嗯。”
辰夜在洛函的客栈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抱一只酒坛,一边灌着酒,一边冷眼旁观着店内店外的各色剧情:浊世佳公子搂着佳人在怀,说着山盟海誓,转眼过了三天,依旧是那位浊世佳公子,身边的佳人却换了故人面;前一秒还称着生死之交,下一秒便为了帐钱分摊不均大打出手……辰夜抱着酒坛,趴在桌上,自言自语道:“看,世人就是这样善变,多难看……”
身边有一个声音接到:“但正因这形形色色之人,人世才变得有意思不是吗?”
辰夜抬起头,朦朦胧胧看见洛函的,低低一笑,又趴下去了。
洛函道:“你又喝多了,先前也没见你有酗酒的恶习。”抬手去拉辰夜。
辰夜任由洛函将自己架起送回房,到了房间,倒在床上,才醉醺醺喃喃道:“嗯,近几年才养成的……”
洛函叹息道:“你等着,我去拿醒酒汤。”再转身,那人却皱着眉睡着了。洛函习以为常,每次都要醉生梦死一番才会进入梦乡,似乎这样才会睡得安稳……洛函叹了口气,替他盖上被子,便轻轻关上房门走了。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小二的那句“祝愿”应了验……
彼时已过了晌午,辰夜揉着额角刚睡醒,照例下楼去向小二要一碗醒酒汤来喝,方一抬眼,便见小二招呼着一位身着道袍的道士打扮的人,那人侧对着辰夜,晌午的阳光顺着窗缝打进来,照得那人的眉眼俱是柔软的色泽,连挺巧的鼻的弧度都透着温润……
辰夜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