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开口像是烧熔的蜡。
陈嘉树扫了眼师妹,确认无恙,一言不发的将剑锋转向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乍看还有些眼熟,但再看那人安安稳稳的坐在床尾,怒火燃得更旺了,旺到极点。
温逐流被彭萋踹坐在床上后就没再有动作,他静静地等着陈嘉树解决掉在走廊上偷袭的恶鬼,等到陈嘉树准备解决自己时才缓缓的从床上站起来,诚恳的行了一礼以示赔罪,正要开口时被彭萋抬手打断了。
“等一下。”彭萋竖着手掌,侧耳轻声道:“外面的......锣鼓喜乐,停了。”
客栈所在的街道恢复了夜的寂静,吵杂过后连声鸡鸣狗叫也没有,整栋客栈悄无声息,好像除了这间房里正对峙的三个人再没有人被吵醒。
“吱嘎”,大敞四开的房门被骤然波动的气流合上。
作者有话要说: 好冷呀{{(gt_lt)}}
☆、丧嫁
“何意?”陈嘉树身形一晃,瞬间移动到温逐流面前,剑锋戳在温逐流的胸口上,寒声威胁道。
温逐流运气关上房门,任由陈嘉树剑指胸膛,低头抬眼道:“并无恶意,恳请陈公子、彭姑娘敛声屏气,切勿轻举妄动。”说完最后几个字时,目光落在了站在桌旁正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的彭萋身上。
彭萋握春泥的手法角度方向看似随意,却是“不语”的起手式,“不语”,一招瞬发,对敌方起短暂的沉默定身作用,她悄声道:“师兄,楼下上来好多人。”好多好多......人?人吗?这脚步声听着也太奇怪了。
除了踏在楼板上的诡异脚步声,再没有其他声音,连呼吸声也没有,而且,那脚步声行至彭萋的房门前就整齐划一的消失了,它们,停下来了。
门外停着的,都不是人,和地上那个被灭掉的恶鬼一样,都是鬼,一张张死白的面孔,一具具驱壳紧凑的挨着站满了客栈的半条走廊,楼梯以及一楼的店面。
彭萋扭头与师兄对视,用眼神问怎么办。
陈嘉树挟着温逐流不放,对师妹做了压手的动作。
师兄刚刚来找她就有小鬼扑上来,现在又涌上来一群,这种低阶的鬼只存有一念,没有思维意识,都是由已为鬼身、修习鬼道的鬼修炼制、控制,群鬼难缠但解决也不难,只是他们兄妹二人初来乍到还没大展身手,怎么就被针对了呢?彭萋维持着“不语”起手的姿势,真的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直到群鬼退去。
如此声势逼到房门站一会儿又走了,这是......什么意思,警告吗?警告什么?不要放肆?我去,哪只鬼这么嚣张!彭萋活动了一下,用春泥挑挑散在胸前的头发,心道。
街道上的吹打声复起,彭萋转念又想:也许根本与他们兄妹无关,是有人惹了事,然后祸水东引引到这来的。
“师兄,他是繁花谷的温逐流。”彭萋抱臂走到窗前,嘴上说道。
“是我的过错,让彭姑娘受惊了。”温逐流身板一挺,竟又把自己往剑上送了送。
陈嘉树听师妹道出了温逐流的来路,遂想起来是有这号人,便暂且转了剑锋。
“怎么,留仙宗和繁花谷闹掰了?你寻仇寻到我房里来。”彭萋没好气的横了一眼,道。
“彭萋,不可!”温逐流指名道姓的要制止彭萋的动作。
彭萋扶着开了一道缝的窗框,回首道:“不能看吗?”
“不,能看,只是怕吓到你。”温逐流回答的时候侧着脸没有正视彭萋。
彭萋顿了顿,脸鼓了一下,瞪眼道:“当我是吓大的,啊?左一个受惊右一个怕吓。”她有依靠在的时候胆子还真不大,可以说是挺小的,但是,外面的群鬼游街再不看就要离开视线范围了,不看几眼可就什么情况都不知晓了。
从窗缝里向下望,群鬼披麻戴孝列队前行,白布白幡在淡去的夜空下异常醒目,只是这队伍的格局,却不像是在送葬,彭萋将窗缝开大,看到队首的男鬼骑在一匹无头的马身上,男鬼的头摇摇欲坠就这样摇头晃脑的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两侧四处拱手作揖,后面一众吹吹打打的是乐班子,在后面一顶八抬大轿被一干壮鬼抬着,或捧或抬的盒子箱笼一直绵延到最后,就在彭萋彭萋不解的时候,连绵的队伍刹时停下来,群鬼角度一致的转过头望向彭萋的方向,残缺狰狞的脸上还是可以看出它们是想做出微笑的表情。
彭萋倒吸一口凉气,赶紧将窗轻轻合上,搓着手臂跑回师兄身后,她宁肯上来就开打,也不愿意一群丑鬼对着她鬼笑,怎么办啊,胆子好像更小了,晚上该不敢起夜了,嗯叽......
陈嘉树和温逐流看着彭萋蹭蹭的小跑着回来,都注意到了她是光着脚的,温逐流扫了一眼就赶紧将脸转到别处,嘴巴抿得紧紧的。
“怎么光着脚,冰不冰?赶紧把鞋袜穿上。” 陈嘉树赶紧把师妹推坐在床沿,提在手里的剑收回剑鞘,从床腿上解下系在上面的一双袜子。
彭萋后知后觉的缩着脚哆嗦了两下。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