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系统将自动转入语音信箱。请您在’哔’一声后留言。”
“江可。”田静面对着凌晨空旷的机场大厅,深吸一口气,忽然有眼泪溢了出来。
她抬手抹了抹眼角,语气依然从容淡定:“我要去加拿大了。那边有熟人照应,不必担心。”
其实,还有很多想讲的。
在电话另一端永恒的沉默里,无数相处的片段如chao水被冲上记忆的沙滩:她和江可形婚,看望江母,帮助江可接受治疗……最终,和江可离婚。
回忆转了个弯,又来到最初的相遇。
面容俊秀如少年的男子请她喝了一杯咖啡。
那天,是她25岁生日,是她计划结束自己生命的日子。然而上天给了她此生最好的生日礼物。
田静拉着行李箱,在候机厅坐下。
“谢谢你,祝你幸福。”
她挂断了电话。
机场巨型落地窗外,开阔的的空地尽头浮现一片金色的阳光。
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第10章 unknown
“总裁,”小文小心翼翼地觑着顾寒的表情,“田女士的手机从昨天起就一直打不通。刚刚联系了机场和海关,确认田女士已经出国了,现在在加拿大。”
顾寒蓦然抬起头,Yin冷的目光吓得小文差点把高跟鞋踩断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凌晨走的,就在合同生效之后……”
顾寒想起了那天半夜,江可的手机忽然玩命震动起来,被他随手摁灭。本以为是无主叫的sao扰电话,原来两人一直暗中联系。
那么田静对他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顾寒最恨隐瞒和欺骗,当下脸色又青了几分:“去找本市最好的调查公司,查一查江可。尤其是过去五年发生的事儿,直接向我汇报。”
“喳……啊是,我这就去查。”
回家时,张婶正在煲排骨汤。七七八八的干货摆了一桌子,其中不乏许多大补的药材。
顾寒不喜欢中药味儿,但之前也没有特地叮嘱过张婶。今天头一遭在锅里看到根须jing叶花果籽,顾寒的神经末梢都知道一定又和江可有关。
“怎么在做药膳?”
“小江他身子弱,总是心悸盗汗,需要吃点温热的补一补心血。”厨房里开着抽油烟机,张婶一时不查顾寒回来了,随口答道,“我买了点桂圆红枣,又从柜斗里拿了些西洋参……啊,顾总?”
“心悸盗汗?”顾寒皱眉,沉声问道,“是他亲口和你说的?”
“就……就是那天我们聊了聊,小江……江先生无意间提起的。”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病?”
“没,没说,就是身子弱……”张婶目光闪烁,不敢看顾寒的眼睛。
从发现江可手上的伤痕,到田静未卜先知的消失……积攒了一天多的惶恐、失措和怨愤终于不再忍耐,如炽热的火山熔浆般喷薄而出。
“碰!”顾寒转身离开,厨房的门被狠狠地撞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惊胆战的巨响。
躲在书房里的江可也听到了。他正在看财经新闻,眼睛根本没离开报纸,只在心里骂了句“神经病”。
下一秒,顾寒就闯了进来。在看到江可的瞬间恢复了些许理智,深吸口气,转身关上了门。
江可没抬头:“什么事儿?”
“江可,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儿?”
在报纸上滑动的铅笔尖一顿,随即又滑动起来:“我身体没病,就是虚了些,张婶心疼我才特地煲了汤。”顿了顿,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对顾寒不好意思地笑笑,“忘记了,你不喜欢中药味儿。一会儿我就告诉张婶,让她以后别忙……”
“江可!!”
一声怒吼。
江可震了震,乖乖地闭上嘴,心想现在的顾寒真是君心难测。
而顾寒发现,在江可面前他根本无法保持平静,所有的教养都被喂了狗。
“为什么?”高傲的头颅低了下来,方才洗脸时被濡shi的刘海儿shi哒哒地垂着,遮盖住了顾寒的眼睛,只有狼狈的质问声在房间中不断回荡,“你身体不好,田静知道,甚至张婶都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为什么偏偏不告诉我?!”
江可沉默了许久,反问:“告诉你,你在意吗?”
他的声音不大,平静的像无波镜海。然而顾寒却感到一桶冰凌当头浇下,将他生生凝固在了原地,动弹不得:“我……”
有什么东西从心口碎裂了,流出大汩的冰河,将他的整个身体冻结。
而江可静静地坐在书桌前,只是微微侧过身看向他,双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那么近,却又好似远在天边,捉不住的一道影儿。
顾寒僵硬着上前,一步,两步……在江可的凝视中慢慢走近,蹲下身,双手抱住了他的膝盖。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