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两步似乎听到身后有声钝响。脚迈不动了……
他就卡在那不上不下的,心里烧着火,又耐不住担忧,一时冰火两重天。最终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调头回去。
☆、床头吵架床尾和
“云息!”
进屋就看到洛云息倒在地上,捂着胸口急喘。慕北驰的火像淋了雨水般灭的丁点不剩,凉意从脚心瞬间窜到头顶。他慌忙把洛云息抱起来放到床上,“怎么样?云息,云息,你别吓我。”
洛云息身上沁出层薄汗,耳边嗡嗡轰鸣的声音散下去,慕北驰急切地语气清晰起来:“……我去叫岚疏!”洛云息闭着眼想,我是让你气的,叫岚疏来有什么用。听他口气惶急,到底不忍,扯着慕北驰的胳膊道:“没事。不,用。”他缓过劲,意识清明都归了位,抬眼瞧见慕北驰双手撑在边上,俯身动也不动地盯着他。
月色正好,明晃晃地投在他身上,像尊塑像般。慕北驰的脸藏在Yin影里,看不清表情。
“没事,刚才起得急了。你回去吧。”洛云息偏头不去看他。
慕北驰抚上他的脸,擦了擦他脸上沾到的灰尘。洛云息有些不习惯,拨开他,忽然握了下他的手,诧异道:“这么冷?”印象中这人的手是很暖的啊。慕北驰泄力地半跪在地上,头枕在他胸口舒了口气,沉默半晌,“让你吓得。”
“……”还是我的错了不成。可看到他的样子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平日里气宇轩昂的男人,垂头丧气地趴着,黑鸦鸦的瀑发披下来,平添了分脆弱的味道。洛云息抿唇,想说句软话又觉别扭,停了好大会才道:“你先起来。
“起不来!我都让你气死了,腿软了。”慕北驰赌气般道。
“……”什么情况?!你这么大一只耍起脾气来怎么跟孩子似的。他还没碰见过这阵仗,气势汹汹地砸完东西吼完人转眼又不管不顾地撒起娇来,诡异得超出他的阅历。他总算明白慕北驰为什么能和季南游那么合得来了——两人根本是一个德性!只不过一只藏得深点罢了。他瞅着慕北驰,气恼过后竟生出丝荒唐的愉快来。只觉得从没有和他如此靠近过。
“你给我道歉。”慕北驰匪夷所思地冒了句。还未尽兴,又补了句:“要不我就趴到天亮。”
你爱趴不趴!洛云息咬牙切齿地想。
“你不愿意?”慕北驰等了多会没动静,叹了口气,抬起头低声道:“那我给你道歉。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又把头埋下去。他这会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心里懊恼沮丧极了,暗骂脑子让驴踢了么。
洛云息听他口气,后知后觉地明白,慕北驰趴着不是给气的,是给……羞的。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禁不住要笑出来。“……罢了。你先起来,压到我了。”
慕北驰陡然站起来,那叫麻利干脆,完全没看出腿软的样子。“我太重了?没事吧。”
任他是睥睨天下举世无双,在喜欢的人面前,都会变得卑微起来,矮到泥土里,开出朵花来。
洛云息苦笑,一阵无力,让我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他半坐着靠在床头上,躲闪着慕北驰的视线,茫然无措,心底似有极其飘忽柔软的东西绕上来,徘徊不离。顿了顿,道:“北驰,你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看着你睡。”慕北驰微带疲倦地阖眼,“我不碰你了便是。就呆在一边。”他手心黏糊糊的,以为是手汗,在衣袖上抹了把,却擦不干净,马上又渗出来,不由皱眉使劲蹭了几下。
洛云息不明所以,忽而想到什么,拽过慕北驰的手凑近了看,闻到点淡淡的腥味。
“你干什么去?”慕北驰见他要下床,按住他问道:“要什么,我给你拿。”
“帮我把灯点上。”
亮光下,慕北驰的手心血迹斑斑,伤口处不停淌出新的红色。
“我去给你找药。”洛云息皱眉道。
“行了,这点小伤不用管它。大晚上上哪找去。”
“你别管。”
“我说了用不着。明天我自己弄弄就是。”慕北驰不耐烦地说。砸个东西把自己弄伤了,丢人丢到家了。谁让他好好地非和那木头茬儿过不去呢!
“那你现在就弄。”
“又没大碍,我自己都不在意你较什么劲啊。”还嫌不我不够丢脸是吧。
洛云息手攥得紧紧的,“嘣”得锤到床沿上,寒声道:“你就拿话戳我吧你!”慕北驰倒被他的动静震住了,回过神捏着他的手腕恼道:“你做什么!不嫌疼么!”
洛云息唇抿的死死的,不出声,也不看他。慕北驰抓抓头发,“我现在就弄,现在就弄总行啦吧。”
他拎着茶壶随便冲了下,甩甩手,从亵衣上撕下布条缠了几圈,“好了。”洛云息看他敷衍的样子,想冲过去把茶壶摔他脸上。夺过慕北驰的手,把伤口擦洗干净,细心地挑出插在里面的一根长刺,手头上也没什么能用的药,他把嘴唇凑过去吮了下,舌尖触到掌心,麻痒中窜起的股异样的感觉,瞬间蔓延到全身。慕北驰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