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大早一群人赶到主宅。等何老太爷起了床,热气腾腾的长寿面已经等着他享用。
这天早晨何老太爷一向要跟严小姐独处,管家和佣人都无用武之地。
小辈们也等在中堂,直到何老太爷扶着文明棍下得楼来,在衡叔的服侍下坐上主位。
何家嫡系和旁支按照长幼尊卑磕头,管家小金在老爷子身边派红包。
何家三少爷何寄凡果然按时回来,跟何寄安和何寄祥并排跪着,长得倒也出众,话却不多,显得高深莫测。
严黎只看了几眼,就把目光转开。
等轮到外人,整个上午都快过去。到严黎时他照例只是按照古礼作揖,说声贺词。
完了红包接在手里,却是薄薄的一张纸,想必是换了形式,直接改成支票了,于是欣然收下。
他离了人群暗自揣度这张支票数额,却忽然如有芒刺在背,被人注视的感觉太过明显。回头一看,正是何三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见他回头,竟还大大方方的点头致意。
严黎这时才仔细打量他,却是清秀俊挺的一张脸,身材高瘦,没什么特别。他便也点了点头,扭身走了。
午后这一套繁琐程序才算走完,从下午开始何家在七贤楼宴开三天,广接八方来客。
婆婆在小镇住惯了,每次回来也都是只歇一晚,当天下午就要回去的。依旧是严黎亲自送她回去,祖孙二人一人驾车,一人在后座闭目假寐,一路无话。
等到了小镇里的老房子跟前,婆婆却没急着下车,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小九,你以后与大少爷,还是远着点。”
严黎手扶在方向盘上,青筋都浮上来,咬紧了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半天才勉强笑道:“没有的事。”
“那就好,我也放心了。”婆婆又说了一句,后面一俩车里坐着的老妈妈已经过来来开了车门,扶她下车。
严黎一路飙车回的H城,之后也不去七贤楼,一头扎进金爵,纸醉金迷。
他跟婆婆的关系其实一向不很密切,虽是外孙,但是严黎生母之前是忤逆父母私奔成婚的,生下严黎之后一家人颠沛流离,临死之时才把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托付给婆婆。那时严小姐早已回娘家寡居,只剩下一个儿子留在夫家易家。那时正是何家开疆辟土的时候,易家与何家又是歃血为盟的情义,立山头,占地盘,以命相搏都不在话下。易家一直子息不旺,到最后就剩下严黎这一个外孙,被送回来后干脆跟了婆婆娘家的严姓。易家的财产,却全是由他继承的。
何、易、严三家交好,最后只有何家一家独大。何老太爷是重情义之人,对这些立下汗马功劳的老人,钱财上从不亏待。
因为年纪相仿,严黎被婆婆亲手带到十几岁就送到宁园跟何家兄弟作伴。同住只有十几年,论交情却是从小开始的。
只是在何家其他人看来,老爷子未必没有给长孙培养手足心腹的意思。因此婆婆一直也耳提面命,让他不要与何家兄弟往来过密,以免落人话柄。
只是,人人都有年轻的时候。严黎也为他年轻时犯下的错误,付出了四年的光Yin。
今天婆婆又当着面敲打他,严黎却觉得委屈到了极点。
他并非自愿回来,分明是何寄安这时候要用他,他又狠不下心不理,两人不过亲了一下,何必次次拿这个刺他?
严黎喝得半醉,却还理智,自己去了地下停车场取车。路过停车场里的保卫室,忽然看到里面的两个保安正在看晚间新闻,黑白电视的画面正停留在SVB新剧《深潜》的开机仪式上。即使过时的电视屏幕太小,却依旧难掩邹哲一身光华,特别是腕上那块表,更将他衬得气质不凡。
那两名保安也看得目不转睛,一个还啧啧有声的赞叹着转头问另一个:“你猜他那表要多少钱?”
另一个就掰着两根指头:“起码要这个数吧?”
严黎这下子才觉得心里闷气散了大半,脚步也轻松许多。
回到公寓睡了一晚,第二天如常上班,助理先把当天的报纸拿给他看,几家大报的娱乐版头条果然是SVB新剧《深潜》开机的新闻,还有一家做了专访,照了邹哲的特写,相当捧场。
他的心情便好起来,直到雷琴通报何寄凡过来报道。
何三少仍是一脸意味不明的浅笑,被严黎安排去策划部时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那双眼睛老是围着他打转,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等他出了办公室,严黎就摸着下巴想何寄凡到底是在看他,还是在看他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还没等他想清楚,何二少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你安排他去哪个部门?”何寄祥开门见山。
“策划部。”严黎闲闲的歪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怎么,你有意见?说来听听。”
何二少爽朗一笑:“怎么会,我看好你整死他。”
“你真会说笑,二少爷。”严黎也笑了起来,“他不是学哲学艺术的么,策划部一个创作总监一个艺术总监,两大王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