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假装入睡。然后再悄悄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看那人是不是回头走了。最后再睁开眼睛,等待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慢慢流逝。
终于,铃声响起,宿舍楼一片沸腾。大家手里拿着行李包,走出宿舍楼,上完这周的最后两节课,就直接离校归家去了。
来到教室,陈超见同桌叶莉也提着行李包。这是开学的第一周末,几乎所有的寄宿生都会回家。当然,也有例外的同学,那就是陈超的下铺,他叫范勇。他没有收拾行李回家,而是选择周末留校,他说,自己每个月只回家一次。陈超听了感到不可思议,他觉得,要是让他留校一个月,他一定会愁断肠子的。
周五下午的两节课,大部分的寄宿生都是心不在焉,人在学校,归心似箭。如果这两节课是副科,老师也大多会体谅学生的心情。如果是主科的课,那么老师一定会对开小差的学生大发雷霆。
也许很多人不清楚主科和副科的区别。是这样的,在课程改革之前,按照多年应试教育的传统,那个时候的课程,在非官方的说法下,有分为主科和副科。主科就是需要进行中考的科目,即语数英、政物化,还有体育测试也算进中考的总分,虽然分值只有三十分。副科就是不需要进行中考,而是进行会考的科目,即生物、历史、地理。还有一些属于艺术类的科目,比如音乐课和美术课。
当放学铃声响起,整栋教学楼顿时沸腾了起来。陈超也是兴奋得不敢相信,自己终于等到了回家的这一天。大家背起行李包,站在学校门口,等待一起回家的小伙伴们。或是来自同一个村庄的同学,或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当然,也有人孤军奋战。
此时,陈超和叶莉都还不知道,彼此家中有几个兄弟姐妹。不过,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彼此更加熟悉对方。叶莉的姐姐和陈超的哥哥也都在东屯二中读书。叶莉的姐姐就读初三年级,陈超的哥哥就读初二年级。
也许因为是开学的第一个周末,全校的寄宿生似乎都更强烈地想要回家。校门口人山人海,陈超在教学楼下等到了哥哥,开启了回家的归途。
东屯二中建在山丘上,校门外是一个陡峭的水泥坡,算是下山的路吧。他们像是上山苦苦修行的儒生,终于可以脱离苦海,回家享受两天的清福。有时候,他们直接在坡下就可以搭上车,但大部分的时候,客车都不愿开上来,他们就要走到镇子的集市上。因为那里靠近东屯一中,客车在那儿同样也可以接到回家的学生客。
那个时候,在乡镇农村之间往来的客车其实都是四轮的小货车。平日里,这些车主要还是用来拉货,只有车头两排的座位载人。到了周五和周日,这些小货车才彻头彻尾地变成了小客车。家住城里的老师也是坐这样的车进城,一般情况下,如果周五下午没有课,老师会提前离校,防止撞上学生回家的高峰。
按当时的物价,陈超回家的车费是一块五,有时候司机好说话,一块钱也可以。叶莉的家离东屯镇远,靠建州城近,她的车费就会多五毛钱。从东屯镇到建州城,老师的车费则是三块钱。
就是这样的四轮小货车,在当时的乡镇农村里,也还是相当走俏的。只有赶得早的人才能坐上车头那两排的座位。一般的情况下,都只能是坐在后车厢里,和平日里的货物一个档次。还有几个赶晚了的学生,就只能站在后车厢里,有时候甚至都只能站到车厢外头的踏板上,双手扶着车厢顶上的铁杆。
没有办法,当时的农村条件就是这样。苦是苦了点,不过可以很快回到家,就已经很知足了。
陈超和哥哥,还有一些同乡的同学一起,就是坐上这样的四轮小货车,回到了家。每周最快乐的时光就是这个时候了。回到家,就可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了。但是,这样的快乐只能持续不到两天的时间。这就是可以预料,却难以克服的寄宿生活,陈超第一次体会到了。
当时的陈超就是一个就读初中一年级的萌物,外表小正太,内心神经质。
陈超是在入学一个月后的第一次月期考试中,以语数英三科主课的总分排名年级第一名的。事实上,这个成绩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觉得自己只是正常地发挥了水平。同时,陈超并没有在乎什么,更没有想要拿个好名次。他当时只是在想,会做的题自己必须都做对,至于那些他做不出来的神马附加题,就让它们见鬼去吧。
当陈超从同桌叶莉那里听说自己的总分名列年级第一名的时候,他还是飘飘然地觉得自己像个天才。斩获这个第一名陈超感到如此的轻而易举和毫无压力。坦白说,他的数学、语文底子不错,得了班级最高的分数。
陈超虽然在农村长大,但并非出生在文盲家庭。他的祖父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是村里婚丧嫁娶最抢手的的执笔。托老人家从小的教导,陈超的字那写出来也是一流的。这让他赚足了卷面分,在作文上更是得到了大便宜。
叶莉是年级的第三名。她的语文和数学都仅次于陈超。叶莉有点黑,长得其实还不差,但写出来的字就跟狗屎一样难看。
“我写的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