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着不动,又去舔她的泪,用毛茸茸的脑袋轻蹭她。
燕环觉得很难过,她算尽心机要它的命,最后却只有它眷恋她,担心她,这真是莫大的嘲讽。她将头扭向一边,喝道:“走啊,别跟着我。”
流朱仍是不肯走。
燕环猛地抬头,冲它吐了一口血水,厉声道:“傻子,滚开!”这段时间的相处,她知道它似乎能听懂一些人语,而且对“傻”字敏感,每当有人说它“傻”时,它要么不高兴,要么就露出沮丧情态。一只猫却介意别人说它傻……
流朱退了一步。
燕环见有效果,大喊大叫道:“傻子,傻子,快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流朱低下头,转身垂下尾巴,沮丧地走了。她想起文昱那天冲她喊出的话,此情此景何其相似,之后文昱就再也不理她。
傻子……
无论她是一个人,还是一只猫;无论她叫丹翡,还是流朱,都是一个大家不会喜欢的傻子。
红翡翠般的大眼睛中溢出泪,她低着头哭了。
景王将她捞入怀中抱了,轻轻抚她的脑袋,她的背毛:“流朱,别难过。”
☆、喵星人的思路
正如燕环所料,生辰宴上流朱一爪子挠破丽妃的脸蛋,此事影响十分恶劣,众人将它定性为“顽劣不可驯服”的野猫,流朱自此失宠。皇上有了将它逐出宫之意,只是之前赐了太盛的圣眷隆恩,乃至如今一朝收回未免打自己的脸。
皇上正愁着如何将这烫手山芋扔出去,这时景王主动站了出来,说愿意代圣上驯化流朱。皇上欣然应允,当即将这只小野猫赏了出去。
景王抱着流朱回了王府,一路上唇畔微扬,心情愉悦。
流朱的心情却不愉悦,它犹记得燕环受刑时的染血模样,记得她嫌弃它是小傻子,另外也不知小玉去了哪里。它Jing神萎靡,连最喜欢的小鱼干都懒得吃了,将自己抟起来窝在随便什么地方,郁闷地大睡。
如此浑浑噩噩的度日,影响到了它的形象。柔顺蓬松的皮毛失去光泽,且开始大量掉毛。用手从头到尾一拂,展开手掌即可见到一小把赤红的长毛。
景王对它郁闷的心情表示理解,毕竟从熟悉的流朱小苑换到全新的王府,一时尚不能适应。他有的是时间,能等它慢慢适应这里的一切,习惯跟他一同用膳,喜欢上窝在他的怀里睡觉。
是日,天气和暖,阳光灿烂。
景王着下人们将书房中的经籍搬出来,一一翻开晒了满满一院子。他则在旁边的大柳树下,躺上青藤长椅,将流朱按在胸口,一边曲起胳膊护着它,一边执书卷懒懒地翻看着。
“小笨猫,你一天到晚睡觉难道睡不烦?”他将她往前推了推,到他脖颈处,低头咬上它挺翘的圆耳朵,“我给你读一段书听听吧。”
耳朵被他含得shi漉漉,不太舒服,流朱摆起毛尾巴,将他的唇轻轻扫开。
景王不多计较,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念道:“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夫物芸芸,各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
读书,一想到这两字眼她就头疼,为什么别人读起来毫不费力,她却舌头跟短了半截似的,费好大劲也读不出来。流朱听得不高兴,眯缝着眼,抬起小rou垫按住他的唇,不许他读下去。
景王对这亲昵动作甚是喜欢,漂亮的桃花眼中溢出如春风般的笑,亲了亲它的小爪子:“既然你不喜欢,那就不读了。”想了想,他道,“要不我们去逛街?出去转一转,你喜不喜欢?”
流朱虽然不懂前半句的逛街,但知道后面的出去转一转。她尚是人身时就很喜欢出门玩,自从做了猫,不是被关在笼子里,就是被小玉和燕环守在屋子中,极少有机会出去,导致她的性子都不如以前活泼了。
现在终于又能出门玩,她明显高兴了,将绕在头上的毛尾巴撤回来,踩着他的锁骨站起身,睁开翡翠般的眼睛盯着他,仿佛在等待。
景王翻身坐起,将它抱在怀中,高声道:“备轿子,本王要上街逛一逛。”
片刻之间,小厮已将事情办妥当,备了一顶红帷软轿,由四个虽然不算高大但却壮实的仆从抬着。
景王带着流朱坐入轿中,将旁边的轿窗撩开一半。流朱蹲在他的肩头上煞有介事地向外探望。他一边扶着它蹲稳当,一边将脸贴上她毛茸茸的身子,耐心地教导:“小笨猫,如果你看中了想要的东西就喵一声,如果想下车就喵两声,记得了吗?”
流朱偏着脑袋,一脸茫然。
景王只得又重复一遍,还喵喵着示范,跟它的叫声一模一样。作为一位风流倜傥又绝顶聪明的纨绔王爷,除了学文懂武之外,他还掌握了许多华而不实的小技巧,比如蹴鞠、打围、插科、吹弹,乃至对口技腹语之类亦懂一二。
流朱终于听懂,点了点头。
他扬唇又笑了:“真聪明。”
轿夫抬着缓缓行过街市,流朱瞪着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