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更别说去驻足停留了,今日倒是难得,不仅停留了,还把人给领了出来。
那太医原本还皱着眉头,但检查了一番以后却是渐渐舒缓了愁容,转身向楚长安禀报,“这孩子就是有点儿冻着了,其他并无大碍。里面的人可都是并未感染的?”
楚长安摇了摇头,“里面比外面好不到哪儿去,活着的也大多命不久矣,见着这孩子的时候他就说他没病,这才敢带出来的。”
“那奇了怪了……”那太医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不应该啊。”
楚长安还想再问那孩童些什么,却发现他已经裹着衣物,样子应是已经睡着了。
抵达镇北府的时候天已大亮,往常这个时候,街上的小贩应是已经出摊了,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死气沉沉的。
镇北府外面随处可见倒地的百姓,而且从痕迹来看,刚开始每日应是会从墙内往外投递食物和药品,到了后来,这些物资大抵也告罄了,这些百姓有的还抱着希望在此等待,有的已经等不下去先行一步了。
楚长安上一次见着苏世元,已经是一年以前的事情了。当时对苏世元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和苏言明性子截然相反,喜静。
重逢的时候,楚长安差点儿没认出来。
一年前在京城的时候,苏世元俨然一副大家少爷的样子,举止投足露出的儒雅,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模仿出来的。
然而今日……不难看出,想必是饱受疾病的折磨。原本的乌黑的头发也枯黄稀疏了不少,鹳骨也突出了好些,虽然大体五官没有什么变化,但乍一看还是令人有些不敢相认。
这幅样子到底是怎么抵御外侵屡屡大捷的。
“赶紧进来坐,站在外面吃风做什么。”苏世元似乎是看出来了楚长安眼神中的惊愕,先一步开口招呼他坐下,又裹紧了些外面御寒的貂裘,解释道:“近些日子着了风寒,过两日就好了,以往可不是这样儿的。对了,这一路可还平安?”
“挺顺的,没遇上什么麻烦。太医是从宫里来的,有十余年从医经验。药材和粮食也一并带来了,进府的时候已经吩咐他们在后校场里卸货,待会儿会安排太医给带来的将士们一一检查身体,没问题才会放进来。”
苏世元听完点了点头,看样子应是对楚长安做的事儿还满意,“嗯。前两日已经派信使上路去和张大人会和了,这些日子想着一个是让太医多见些病患,也好研究对症的方子,但主要还是等京城那边的消息。再一个也是把这些物资发放下去给百姓,毕竟只要多活一日,就多一些希望。”
临行之前,萧寂嘱咐他万般小心之下,还有一事。
若真是疫情到了最后,没了控制的余地,希望楚长安能够掂量的清楚,不要因小失大。楚长安知道萧寂指的掂量清楚是什么,也知道这件事情之所以没有指望苏世元,主要还是因为性格的问题。
苏世元之所以肯安安分分的守在边疆,没与他那父亲同一战线,倒不是真的肯忠于萧寂。
而是打心底的热爱百姓,心里有家国。
正如很久以前他对楚长安所说,他只忠于心里能够怀有百姓的君王,并不在意这个人是谁,可以是萧寂,亦或是其他人。
如果真到了迫不得已的那一刻,估计是指望不上苏世元下这个狠手,可能还得楚长安来背负这个罪名。
苏世元这个心理,楚长安倒是觉得不难理解。虽是不难理解,但总觉得苏世元的做事动机不会这么简单,而且从以往的只言片语也能摸出来些蛛丝马迹,只是难以联系到一起。
虽然萧寂这么嘱咐过,但是楚长安还是愿意相信此事能得到解决,所以也没敢提前与苏世元说这些,“全按将军的意思便是,吾等定当竭尽所能。”
苏世元没急着接话,而是从身边的红泥炉上取下了酒壶,倒了一杯与楚长安递去,“这个时候京城应是已经入春了罢,只可惜戍陵还冷,明儿个怕是又要下雪了,喝些酒暖暖身子。”
楚长安接过酒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饮了下去。
毕竟苏世元要真的对他打什么主意,也不至于拐弯抹角的,镇北府这么多人,楚长安也不是他的对手。而且现下情况紧急,根本不允许他们内斗,哪怕真有什么私人恩怨,也得再往后等等。
不过这酒倒是真烈。
楚长安忽然觉得以往买的怕都是老板掺了水的,才会造成千杯不醉的错觉。
四五杯下去,冷倒是真的不冷了,只是再喝下去怕是今天什么都别想干了,楚长安赶忙罢了罢手,示意苏世元别再倒了。
“可暖和了?”
楚长安心想何止是暖和。
“其实还有一事一直好奇,陛下说了,来着是个对边塞这边儿熟悉的,却没想到来的是你。而且这镇北府偏僻,本是还怕你找不准位置的,毕竟我当初来的时候在戍陵兜兜转转的一天多,才算是找到。”苏世元的声音依旧是不急不缓,尤其配上满室的热气,简直是催人成眠。
“以前在这一片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