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帮我个忙。”
……
司宇战战兢兢地站在病房外,祈祷刘妈能够把父亲留得久一点。
相音沛站在男人的病床边,唯一的光线是外头对街的大楼照明灯,还有屏幕上微弱的光。
她看着他,千头万绪。
他今天不假思索地替自己挡了一枪,是有了怎么样的感情才会做出这种事?她不蠢,但是她必须残忍的无视。
就算都是救命恩人,但也有先来后到,她若要用生命去报答的话,只能给小时候的那个小男孩,因为他才是完全扭转自己命运的恩人。
更何况,论起动心……靳笙给自己的触动更多一些。
她伸出手想要碰他,但在快碰到他脸颊时,还是硬生生停住了。
既然是没办法说出口的结果,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给期待。
她要收手时,他的头轻轻侧了一边,恰巧与她的手背碰了一下。
那瞬间的情绪,让相音沛仿佛体内空气都消失了,她的手僵住几秒后才匆匆收回。
凝望他依然紧闭的双眼,她没有多待就迅速起身,离开病房。
良久,病房内只听得到机器微微运作的声音。
──还有一双饱含情念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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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音沛这几天除了要追查暗中袭击自己的人以外,还要平复突然窜起来的八卦爆料──『相家兄妹深夜拥抱,靳家婚约陷入危机』。
那天狗仔好死不死拿了长镜头对准自己的房间,而当天自己情绪很差,一部分贴身的保镳被挪去医院戒备,一部分的人又挪去靳家,剩下的人去追查攻击者的下落,所以那天相家的防御确实是低的,才会让狗仔有机可乘。
现在靳萧听说已经回去靳家,医院的人收回来后,人力稍微充裕,她首先要处理的就是陆馨的婚约。据说靳笙这阵子没去一禅寺,她明白平日就算再怎么兄弟淡薄,弟弟出事也必须在家里守着。
因为这次的意外,让她的计划被打乱,这让自己非常不舒服。
外头的舆论或是追查凶手的事倒好解决,难过关的就是祖母这儿。
若与靳家婚约真的告吹,祖母原本还养好的身体,指不定又出状况,这会让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看来这回要与靳家正式谈婚约的事了。
……
“少爷,还请您三思!”司叔重复的话说了第三次,老脸瞬间又苍老了几岁。“这段婚约不要也罢!您何苦受这样的屈辱!”
他靠着床头正襟危坐,脸色淡然,丝毫没有因为眼前老人的激动而有所动摇。
“曾经有个人跟我说过一些话。”他缓缓开口。“我想,我的世界里也不需要一直三思,那样会错过时机。”
“少爷,您也看到那篇报导了!从一开始相家就看不起我们,您为何对相家这般委曲求全?相氏兄妹的不检点,您也亲眼瞧见的。”司叔说到激动处简直没跪下。“就因为跟音沛小姐有关,您就这样低声下气?”
他的目光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微微一动,手掌摊开几秒后又握紧。
“这是我唯一能接近她的机会,没有比这个还能更近了。”他说。“司叔,我这辈子或许只能庸庸碌碌的过,但她是我唯一不能放弃的追求。”
司叔看到床上的男人情深意切,那样的执念与心思,让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说出拒绝的话。
“既然您已经下定决心,我这就去联系相家。”老管家沉沉吐气,离开房间轻轻带上门。
他往后一靠,脸色微热,心跳加快。
从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感谢自己能撑到此时。
Chapter.17
地点选在市区的高级商务饭店。
这是相家与靳家第一次真正的会面,一方长桌上两家人面对面,相老太太的对面是靳夫人,两人手边依序是陆馨与相家几个伯伯叔叔,而靳家就单薄了些,只有靳笙与靳萧。
中间的位置是留给相音沛的,但听说袭击的人找到了,于是推延了半小时,大伙儿准时到了也只能等她到才能开会。
虽说受伤的是靳萧,但是靳笙看起来病得更严重,一面口罩遮了半边脸,那咳嗽的声音听得对面的相家亲戚都不禁蹙紧眉头。
咳成这副德性,一脸苍白无神,看起来就是个天生体弱的病秧子,他们就算再怎么不待见陆馨,可好歹也是相家的人,嫁给这么个看着会早死的丈夫,为了面子说不定还要出钱养他们,两三个相家亲眷已经有些不耐烦。
直到靳笙又再次咳了一声,其中一位叔叔忍不住就说:“靳大少爷的身体这么差,怕是熬得过中秋,熬不过除夕呢。”
这句话让相老太太哼了声,见到老人家不悦,那人只得闭上嘴。
靳夫人心疼地拍拍儿子的背:“最近因为萧儿的事儿烦,上回着凉还没好,这回看着又病得更重了。”说完后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司叔又说道:“帮忙要点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