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很酸,明明只剩下疤痕,但每每想起还是会隐隐作痛。
晚上的风很凉,她的车窗没有掩上,徐徐的风吹进来,这样的夜晚与二十几年前的那天一样。
一样的半夜三点,她被打中手臂,浓浓的血腥味或许让车上的小男孩有了怜悯,他不假思索地救了自己,然后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她活得如此战战兢兢,除了是要找到哥哥,更重要的是能再见到救命恩人一面。
那个小男孩把自己送到了老夫妇那儿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甚至她都还来不及看清楚他的样子,只记得暗夜里那双清澈的双眸,是自己永远不能忘记的希望之光。
她本想着会一直与老夫妇生活下去,却没料到他们也难逃死劫。
有人用同样的方式,在自己眼前,再次的夺走他们的性命。
他们死了的话,谁来告诉自己那个小男孩是谁?
在医院里,自己跪在手术室外的地上,听着医生说老夫妇中枪后失血过多撒手人寰,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接着祖母身边的林妈出现了,说与老夫妇早有协议,如果有状况就会接回自己,只是没料到居然是天人永隔。
所以她带着思念哥哥的心情与老夫妇的性命,站稳了脚步。
她必须强大到没人可以打倒,才能有机会找回挚爱的人,或是缅怀爱着自己的人……还有感谢那个救自己的人。
这几年她国内外两地奔波,为得就是找到二十年前惨案的所有关联,无论是收藏家之间的竞争,又或者是母亲的去世让过去的初恋情人发疯报仇,亦或是单纯的黑世界械斗竞赛,哪种理由都好,她只想知道为什么要挑上自己的家。
或许有人在阻止自己找答案,这几年下来她也直接或间接的杀过人,这里头甚至有二堂叔与三堂叔的人再从中捣乱,为了祖母她多番息事宁人,只要他们不妨碍陆馨的婚礼,自己还能睁只眼闭只眼。
相家里她最牵挂的两个人是祖母跟陆馨,祖母辈分还在,倒也不用太担忧。而陆馨如果能顺利嫁入靳家,靳家家风单纯,也不担心陆馨会被欺负,妹妹安顿好了,她就更能义无反顾地去找出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凶手。
“进家吧。”她想回家了。
闭目养神了10来分钟,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她敏感的张开眼,微微一瞥就看到是靳家的青瓦白墙,夜色中的红灯笼摇曳着微弱火光,看起来有些凄凉。
她深吸口气,看着副驾驶座的连放:“怎么到了这儿?”
“相爷,您刚刚确实是说靳家。”
她垂了眸,想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身体太疲累了也没多余体力去生气,全当是新人不敢多问自己罢了,这大半夜当然是回家了,来靳家做什么?
但又想想,自己做的事大多都不合常理,也养成了属下不敢质疑的习惯,会导致这个后果,自己也有责任。
“我去找靳笙聊聊,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联系你再来。”
“是。”
她站在靳家大门口,看着这大门许久,才稍稍想起这户人家没有门铃……不过大半夜的按人家门铃也没礼貌,可既然都来了,她还是想要达成个目的。
也刚好脑里有件事擱着没处理,不如就趁今天说清楚吧。
于是她拿出手机,第一次拨了靳笙的号码。
抱持着可能不会接的准备,要是真没反应她就在门口吹吹冷风醒脑,换个资深一点的属下来接自己。
响了两声,就听到话筒里稳稳传来一声沙哑低嗓:『喂?』
“我是……”
『相爷?』
“抱歉这么晚打扰,我在门口,有些事想跟你谈。”
『请稍等。』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她听得出来对方可能已经睡着,被莫名其妙的电话吵醒却还有这么好的脾气,自己突然有点过意不去。
不过她没打算道歉,至少她认为自己如今有了这身份地位,霸道的去扰人清梦一回,也值得被原谅。
约莫10分钟后,靳家的厚重木门缓缓打开了,她转身轻轻一推,就看到门内柱着拐杖的靳笙。
她跨步而入,转身自己关好了门,回头才仔细打量靳笙的衣着。
看到靳笙这几回的装扮,就知道他这人没什么生活情趣。
活得不像现代人,倒像是旧时代面目清秀,充满忧国情思的学生。
一身白色的中式大褂,立领衬托出他好看的脖颈与突出的圆弧喉结,晚风轻轻垂拂,吹起了他一片衣角,那景象还真是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可她就是被这样的白净从容给深深吸引。
“还以为相爷说笑,没想到您真的在外头。”他噙着浅笑。
“怎么?既然认为我说笑,还出来接?”她挑眉。
“我信任您说出口的话是一言九鼎。”他微微颔首。“也不会拿我这样的人寻开心。”
她吐了口气,却缓缓上扬嘴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