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音沛半跪在相老太太面前,下一秒老太太就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
站在旁边的林妈跟几个佣人都吃惊的张嘴,却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
“谁让你这么放肆了?”老太太训斥,口气严厉。“你知不知道影响?”
“知道。”她垂着头,口气依然平稳。“但如果以我现在的身份连妹妹都护不住,旁人怎么看我?”
“你这般护她?用你的尊严护她?”老人气得又打了她一掌。“你是相家的嫡系!相家的门面!你还要不要脸了?靳家看了怎么想,行!你光明正大赢了人家!但你让人背地里怎么笑你?你还要不要成家了?!”
林妈看得老太太气急败坏的样子,摆摆手让佣人们都散了,她也退了出去拉上客厅的门。
相音沛深吸口气,抬头望着祖母:“您说,我能娶谁?又能嫁谁呢?”
相老太太脸色一顿,哽住了。
“我是不可能娶了,至于嫁……”她淡淡地说。“嫁了我就暴露身份不说,可能对方也不敢娶,谁会娶一个如我这般强势的女人?”
老人握紧手,看着孙女脸色淡如止水,胸口郁闷。
“怕是我自己是男人,我也不敢娶。”她自嘲道。“我这辈子除了独身以外别无他法,只有找回哥哥才行。”
“都这么多年了……还找得着吗?”
“找不着也得找。”她说。“又或者祖母也放弃了,信任我能带领好相家?”
相老太太深吸口气,握住相音沛的手:“祖母除了倚靠你,还能倚靠谁呢?”
她听到这句话,情绪有些复杂,但很快掩下表情:“唯一能继承我的位置,又要有相家血脉也只有陆馨的孩子,我对她好是真的,而这也是为了以后考虑。”
“唉,是我糊涂了些……”
“我要让人知道陆馨欺负不得,也给未来陆馨的婆家知道,陆馨的兄长是个什么态度,再说了亲额头在国外兄妹间很正常,她还小,我轻轻碰一下是安抚,又不是亲个几分钟。”她说。“何况您也是最清楚的,我是她姐姐,姐姐亲妹妹您又担心什么呢?”
相老太太眉头放松,缓了口气:“我是怕你之后外面一堆闲言闲语,你已经够忙了,还要应付这些,太吃力。”
“我还少闲言闲语吗?”她淡淡一笑。“我第一天进相家决定要当起哥哥,我就不怕那些事了。”
相老太太伸手摸了相音沛的脸颊,微微闭上眼:“音沛,相家让你委屈了。”
“没什么委屈。”她说。“这是我选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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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靳家的路上,她看着关于靳家兄弟的资料。
据说靳笙还有一个弟弟,长年住在国外不常回来,根据那些贵妇太太们的反应,说偶然有次看到这弟弟,跟哥哥很不一样,说话轻佻又举止无礼,看着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赖。
那样貌据说跟哥哥长得极像,不是双胞胎,但是却比很多双胞胎都还要神似,唯一能分辨的就是痣的位置。
哥哥是眉间观音痣,而弟弟则是眼下的美人痣。
重点,弟弟不是残疾,这或许是陆馨另外一个选择。
相音沛仔细地想了圈子里几个与陆馨年龄相仿的男人,不知道经过上次自己公然亲陆馨额头后,这群人还敢不敢追求她?
她突然有点头疼,这才稍微觉得自己的举动可能让陆馨最后还真的要靠相亲……或是这该死的婚约了,不然谁都知道陆馨头上压着个强势的兄长,怕娶了也提心吊胆。
这个婚约其实是自己的,严格说来要嫁给残疾的人不该是陆馨,但是她替自己受了,那时听祖母提的时候,她主动说:『姐,我能为你做的事不多,我甘愿这么做,我以前不奢望自己能嫁得好,因为我就算被欺负了,娘家也帮不上我,但如今我有你了,就算嫁过去不好,我也有你可以替我撑腰。』
相音沛想到此便抓紧纸张,心口揪了一下。
无论未来自己会不会被发现真实身份,她也要竭尽所能护住妹妹。
此时电话响了一下,看了是助理,她接起来便说:“怎么了?”
『相爷,英国琼斯那里寄来讣闻,老琼斯先生过世了。』
她微微皱眉,沉yin一声:“替我发个奠仪,让海德他们过去现场。”
『好的,另外小琼斯先生希望能与您见面,说是要完成画作的转移手续。』
“这个月国内有事无法出国,你转告他安心先处理葬礼,我这里的画等他处理完家事在移交也不迟。”
『是。』
相音沛挂了电话,深吸口气望向窗外。
那天与老琼斯先生偶然谈到了孩子这件事,言谈中她听出来这个花甲老人很疼爱他那个养子,还说有机会要带儿子来跟自己学习。
如今却是天人永隔。
她才回神,就听到前面驾驶座的保镳说:“先生,到了。”
相音沛一下车,抬头打量这青瓦白墙的院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