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引的新灵,旁人家的已有的缘分招来的历世灵,也一般道理。若灵缘未至,Yin阳和合也不过白费功夫。灵缘到了,才能叫rou身种子有了发芽的这日。
是以如今实打实算来也一个多月的身孕了,方伯丰这里出去,熙垣里哪有半瓶子大夫立足的地方?他又奔着妊娠小儿那一路寻去的,请来的一位老大夫给灵素一把脉,便笑道:“日子还浅,不过脉象已显出来了。恭喜二位了。”
方伯丰还问是几个,把大夫都逗乐了,笑着摆手道:“这才多少日子,可摸不出这个来,过俩月再看吧!”
包了诊金和红包送走了老大夫,方伯丰只觉着跟做梦一样。
自己这媳妇娶的就跟玩似的,没想到这娃儿来得倒郑重。提前几个月托梦来知会一声不说,还连抚养的花销都先安排好了。这怀上的日子也是有时有晌的,偏还有个一根筋的娘信着他们。最不可思议的是,她还真信着了!如今方伯丰都毫不怀疑,自家媳妇肚子里还真是俩娃。毕竟这娃说的话没一句是假的,也不会偏就在这事儿上撒谎吧。
可是他一转念,又想到这娃儿知道自己要来,那他岂不也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
又想起自家媳妇的话:“人都是这么来的,还觉得这话特别不好提不好说,你们这里的人是有多瞧不起自己的出身呐……”一笑一摇头,也不多想了。
这都确诊有身孕了,灵素便正大光明同方伯丰商议起往后的日子来。她的意思,她还是住在家里,方伯丰在这里用心读书,得空了就回家看看。她呢,还得琢磨琢磨怎么在县里寻个营生,田地的事情她自然会请人帮忙的,只是她自己也没有那么白闲着的道理,尤其自家还俩铺子呢。怎么着也得做点什么事情才好。
寻常人置铺子置地,多半是指着把这些往外一赁,吃地息。若是自己费劲巴拉买了铺子买了地,还得自己种去自己经营去,有钱有财产反受累了,那当初挣那些钱干什么来的?!方伯丰生在方家,那是有好几百亩良田的人家,这个道理自然清楚得很。可他更清楚,他媳妇就不是这样的平常人。相比花钱的散漫,她更得意做事情的那点趣味。种田也好开山也好,捡山货也好,寻常人是挨着苦换银钱去的,她是就喜欢这些事儿,银钱才是顺带手赚的。
是以这时候,他也不劝她什么吃地息就好的话,俩人认真商量起来。
灵素的手艺,做个小食店一点难处都没有,可如今她有身子的人了,一个人Cao持哪里忙得过来?从前打理那许多人饭菜是同七娘一起的,如今七娘连自己的餐饭都少动手了,哪里还能同她一处做这个。可若是做别的,又做什么好呢?她倒是山上地里有不少出产,可都在山里,走船运还得先人力背几里的路,还不是什么正经官道好走的路。且那些东西多半也都有时节,成不了一个正经行当。
最后只好是个杂货铺罢,有什么就摆出来卖,卖完了就完了,也没地方补货去。卖不了的就自己收着吃用,反正她的那些出产左右也脱不出这两样去。
从头到尾,向来最爱提醒她山里水里小心在意的方伯丰一句话没提这些事,灵素觉出来了,等事情说完,就蹭过去整个人窝进方伯丰怀里。两个人静静拥着不说话,气息相闻,窗外月色如水。
怎么从前灵素身轻如燕时候他倒要管,这会子双身子没准三身子的时候,反不说了?!
一来他跟着灵素进了几趟山,山上盖房子的时候更往里头疯狠了,灵素的能耐他如今比从前清楚得多。若比起武林人物来,她的功力大概能说一句“深不可测”。再则自己因为身世原因,对到底有没有娃的事情实在没那么着紧,可灵素不是。她真是从一开头就盼着要几个娃,俩人房都没圆那会儿她就惦记上了。后来因为自己少见的“暗经”体质,还三番两次消沉过,要晓得她可是穷到吃个面都要靠各处捡人弄丢的钱的时候都乐呵呵的人呐!为这事儿几回难过,可见是真的在意。她能耐比自己大得多,这娃的事儿上又比自己切心,自己可嘱咐个什么!
至于让她回县里去,一个那里到底是“家”,这里只能算个寓所。二来亲人故旧都在那里,在这里,自己要读书上学,白日里都没人在她身边,还得劳她照顾自己。若在县里,有师父师兄不说,还有七娘沈娘子这些人;就算在山上,上林埭小河滩拿她当自家晚辈看待的大娘大婶也不少,怎么都能得着照顾。且自己就算有这心,又哪里懂得如何照顾有孕之人?!
这么着,俩人又待了几天,采买了些那边叫她带的东西,灵素就准备搭船回去了。临行前,祁骁远又来了,这回却是叫灵素帮忙带封书信和一个小缎包给他媳妇刘玉兰,灵素自然也答应了。方伯丰送灵素上船时候道:“府学里的课没那么满,我攒一攒,十天半个月准回来一趟,你放心。”
灵素任他握着手,嘱咐道:“你好好吃饭,别老吃些白菜豆腐的,天冷了得吃rou才暖和。银钱我给你放在柜子里了,你忘了那坛子了?省什么?!你要身子不好了,往后谁养他们?!”
方伯丰听她絮叨,一路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