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转不晓得想什么,挥挥手里的锅铲道:“没事,我带了好些吃食呢。”
方伯丰便也不劝了,蹲灶底脚笑着烧火,也不晓得烧个火有什么好乐的。俩人不时说上两句,方伯丰说些府城里的趣事和学里的事务,灵素说的就有意思多了。
说起沈娘子怀孕调理脾胃的事情,她道:“那药气味冲,沈姐姐每次吃药都跟上刑似的,含着两包泪生咽下去。大师兄在边上都看不了了!我就跟沈姐姐说,看大师兄的样子,要不是他吃下去没用,他恨不得都自己喝了呢!沈姐姐乐得不成,结果大师兄又说我太闹腾,叫沈姐姐笑太大当心伤着身子。你说说看,天下把笑当坏事的,也只大师兄了吧?怪不得小娃儿们瞧见他就哭呢……”
说起七娘,她又嘲笑黄源朗整日胆战心惊的样子;又说起自家的那些鸡,院里的那些菜,还有自家师父把自己今夏晒的虾干哄了一多半去;菌子又卖了多少银钱,自己又帮多少人家种了晚稻,如今谁家又想了什么巧妙的驱虫灭蚂蟥的主意来等等,罗里吧嗦,好似无穷无尽。
方伯丰就在那里一边听一边乐,凑趣还问上两句。他就觉着一样的日子一样的时候,这多少人眼里枯燥无味的事情,怎么落到自家娘子嘴里就这般可乐起来。
这般两人笑语,汽蒸油香,连这四间房的小院都活了似的。
等菜端上桌,方伯丰满心满眼只自家这憨媳妇,未能瞧出其中玄机。
俩人吃了饭,又饮了两盅团圆酒,久别重逢,一番绸缪自不必多说。
又过两日,中午吃饭,方伯丰看灵素端出来的香莛豆干丝、爊鹌鹑、清水虾仁,想想昨天吃的红焖泥鳅、八宝鸭填馅儿里头的海参,前天吃的枸杞山药羊rou煲、韭菜虾饼……忽然明白了什么,扒两口饭,故作不经意问道:“你上回说今秋能……能怀上娃?”
灵素点点头:“是呀。”
方伯丰又夹了一筷菜,想再接着演,可实在忍不住了,搁下筷子先笑起来,越笑越厉害,咳嗽着指指桌上道:“那也、那也用不着这样吧……我可还没老呢!”
灵素正色道:“嗯,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你知道吧,这回要来两个娃呢!是不是得补补?!”
方伯丰失笑:“你又做梦了?你寻常可没那么多梦啊。”
灵素点头:“就是中秋那日梦到的,准定没错。”
细说起来,原来那日灵素同方伯丰夫妻重会之后,迷迷糊糊正要睡过去,却忽见两个小娃娃在自己跟前站着,冲自己笑着道:“娘,我们来了。”
灵素梦里好像早知道他俩会来似的,高高兴兴地道:“总算来了,东西都给你们预备好了。等你们出来,娘带你们吃好吃的去!这里许多好玩的东西呢!”
那俩高高兴兴答应了一声,牵着小手朝灵素挥手,光影渐散,灵素也睡沉了。
早上起来这梦就跟刻在脑子里一样,想到自己引灵的时候确实有两股波动,梦里又是两个娃儿。可惜娃儿的面貌却没有看清楚……
——废话,他们自己都不晓得会长成什么样儿,拿什么给你瞧?!那rou身都还没开始长呢不是!
“啊呀,要生两个!”她满脑子就这点事儿,既然引灵成了,这接下来就差个rou身引子了,这事儿还得落到方伯丰身上。那前辈只说引灵后Yin阳和合得rou身种子,灵rou相契,入胎为人。可这rou身种子是怎么才能得着,是有了灵就一定能有rou身种子?是灵至之后多少时候内算数?这都不明白。
既都不明白,那就只能靠勤快了。尤其这回可是两个!灵素本着绝不亏待同伴的Jing神,在饮食上全面照顾起方伯丰来。方伯丰看出来那些菜,他还没看出来晚上睡前那一杯金樱子膏化的水,桌上喝的蚕蛹酒呢!
听灵素说了这话,方伯丰才晓得为什么这几日素来于此事上可有可无的灵素忽然积极起来了。从前俩人床笫之间,多半是方伯丰撩灵素,另一个就跟小伙伴找她玩什么似的过来陪着玩一回。她的得趣不在rou身上,倒是向来热衷于逗方伯丰,瞧他羞窘羞恼觉得有趣。这几日忽然积极起来,原来是做了梦了。
不管这梦真假,尤其是灵素做的梦,那还真不能简单一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带过去;毕竟她思了许多年了,也只今年才开始密集做这些怪梦的,是以还该郑重以待的。
他们这里郑重了,不晓得月谷里头也翻了天了。
上年灵素引灵,众灵瞧出她是个仙身,那自然没有引灵投胎的说法,都猜测其本意何在。众灵都是得了极大的机缘才能修得灵身,且等级颇高者才能入月,稍差些的都转去虫鱼鸟兽那里了,自然不能轻易拿自己的灵命去冒险。那阵灵当日上来,显然是乘了那仙人东风的,众灵都希望从它那里问出两句有用的话来。却是法子用尽,都徒劳无功。且无意中听它同相熟的灵说话,好似还想要哄这些灵投去那仙人处,言下之意要借此报那仙人的恩德。这话可就叫人思量了。
是以这回眼看着月灵路开启,众新灵依缘入凡,那仙身居然又来络月,众灵都往后退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