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记的?”
灵素接着甩脑袋:“记哪儿?记心里呀!你要不信,我给你说说。”说着话就真的从最开始买米买面开始说了,连说了三天的采买,连菜蔬几文钱的都记着。
七娘又一次目瞪口呆:“你说说你这记性,要是个男的可多好,还不得考个状元?”
灵素摇头:“不要,我喜欢种田。再说那些书我也不爱看。还有,我要是男的,跟我相公成亲就不太好办了吧?还生不了娃……你看,这都不成的。”
七娘心里翻个白眼,我就不该搭理你这茬儿!
晚上方伯丰回来,灵素说了今天黄源朗帮她们记账的事儿,方伯丰起先听了笑:“想是得了高人指点了。”后来听灵素猜人家是为了吃酱鸭子来的,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想想灵素这心思真是从来不会往男女之事上想去,也叫人有些心慌。忽又听得七娘教她不如做男人,她答的那番话。幸好幸好,总算是认自己的。
这一顿饭吃的,心里也是起伏跌宕,——不容易啊。
第134章 热酒裘绒
入冬渐冷,虽然德源县这个地方,就是到了冬天地里也还长着菜,不像莽山以北,那真有冰封千里的地界。小清河里淤泥已经清完了,这会儿开始用石头驳岸。河流断面是个上宽下窄的形状,借着这点坡度,石头一层层码上去不至于滚下来。灵素看着他们在那里挑石头垒石头,想想自己花一天功夫整好的自家山前的河段,果然自己是神仙啊。
感慨一回,往屋里去,灶上正蒸着发糕,就看七娘在那里皱着眉掐指头,灵素凑过去问:“你干啥呢?”
七娘叹道:“我瞧这天儿越发冷了,想挤点钱出来买热酒。也不消多,就每天一人一盏祛祛寒。怎么算都还差点儿,唉!”
灵素来劲了:“这我有法子啊!”
七娘看着她,灵素道:“我那儿有酒,你按米的价儿算给我,我回头自己再做就成了,你看好不好?”
这米跟酒当然不是一个价儿了,不过这酒也确实是米做出来的。之前七娘也想过这个,只是这天儿冷了,现在买米做酒也不赶趟了,才只好作罢。这会儿听灵素出了这么个主意,想了会儿道:“那就赚你这个便宜吧!这两天Yin冷,日头虽不着力,顶头照着的时候也还成,一偏西那真不行了,那风冷的!也没别的法子了,这米钱倒是足够的。”
灵素笑道:“你别觉着亏了我的,我那酒还不是米做出来的,原是拿高粱杆子做的,你按米价给我算,我不亏。”
原来是她在那里捂了个把月的碎高粱杆,前阵子花了几个半天都给烧成酒了。
这烧酒的土法子她也是跟山里人学的。一口大灶,两口大铁锅,一个大甑,放在上头的那口锅叫做“天锅”。天锅先得用猪油制过。——几块石头垒个小灶,把锅倒扣在上头,跟个大盔帽似的,“帽顶”放上肥膘油,底下烧火,烧得油都化了,整个锅底吃足了油,不见锈,乌油发亮,那才算好了。制好的天锅放两天伏伏性,才能拿来用。
山里人还有一种用黄草水蓼草做的麯,若是用了那种麯来拌料发酒,那就更快些。可惜灵素跟人学做这个杆杆酒的时候已经过了制麯的季节,只好明年再说了。好在没那麯种也一样能做酒,只是封酵的日子长些,烧的时候没那么出数。灵素急着要试试,一时也顾不得那么些了。
这蒸酒的大甑,下大上小,靠近上头还两边对开着一对小小的口子。这个口子里到时候就固定一根一头打通的细竹竿,竹竿没打通的那一头还带这个勾,刚好勾住甑壁,不叫它随便滚动。这竹竿的中间也开着一个小口子,上头定着一片巴掌大小的蚌壳,蚌壳的底磨出一个洞来,正对着竹竿上开的口。到时候酒从天锅底下滴落蚌壳中,就从这里顺着竹竿流到外头去。
烧酒的时候,把已经发好的高粱杆子碎盛进甑子,不能超过出酒口。底锅里放好水加点烧酒,上甑子,甑子上头放上天锅。天锅同甑子间得用瓷泥封实,中间过小竹竿的甑壁两头也封上泥。天锅里头放凉水,底下大灶烧开,略等一会儿,要不到半刻钟,就有酒顺着小竹竿流出来了。过一层麻布稍滤一滤,用酒坛子接上,那是扑鼻的酒香。
等一甑蒸完,翻出酒糟,填新料,再烧。
烧酒的时候,底下的火不用说,这上头天锅里的水得一直是凉透的,若不然就不容易出酒。寻常人家烧酒,这个是最累的,水得一直换着才成,天锅里的水一热,要不出不了酒,就算出来点那味儿也不对。到灵素这里这就都不是事儿了,收热水添冷水都只要一动念,添的水还都是上里头冰窟窿里流出来的,没法儿比。
且她这甑子大,天锅都是三尺的,一甑大概能烧出来五十几斤酒,蒸一锅得一个来时辰,——这事儿她神识灵境都帮不上忙,只好在外头老实烧火。
之前封酵的那些杆子碎,拢共烧了十几甑,得了快八百斤烈酒。预备的酒坛子根本不够,能装坛的装坛,余下的就索性都直接收灵境里了。这才用了没多少杆子,算起来大概五分地不到的样子,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