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歇着去吧。”
灵素冲她笑笑,开了院子门,两人把篓子往西屋里一放,人都瘫坐在地上不想起来了。
外头苏梅儿对刚赶出来看热闹的自家小姑子道:“瞧见没?去一趟山里,背那么老大一筐子去,不晓得收了多少山货呢!你呀,赶紧的,就找个读书人。你看这都没当上官儿呢,就一个跑腿的,就成这样。啧啧,咱们这样平头老百姓能比?”
她小姑子哼一声道:“真有能耐的用这样累死累活地跑?嫂子还真是瞧个什么都好!”
说了转身去了,苏梅儿哼了一声,心道:“挑来拣去都老姑娘了还赖在家不出门,到时候什么能耐人会要你!”
这里方伯丰同灵素可算能在家踏实吃顿饭,踏实睡上一觉了。
躺床上,方伯丰笑着对灵素道:“这出去走村虽也能长长见识,到底没有家里舒坦。这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还真是如此啊。寻常日子过得觉着没滋味的那些,都该叫他们走村去,回来就知道这安生日子的好了。”
灵素也笑嘻嘻道:“山上就是玩儿,不过说来说去,吃饭睡觉还是自己家里好。”
果然一张床上出不来两样的人。
因之前行里是请过假的,第二天灵素过去销假,也是凑巧,恰好那几日各处忙着过节也没敢给安排什么活计,虽是请假,却没轮上上工,跟没请一样。那管工班的老爷子笑嘻嘻给注了一笔道:“挺好,什么都没耽误。”又叫她去另一边领一身秋天的衣裳料子。
灵素领了料子又往三凤楼去了,自家师父师兄都在,她说自己去了一趟山里,只当他们会问她山货的事儿呢。哪知道根本没人提这个,来回来去说的都是接下来的大事——“珍味会”。
既是“珍味”,就在“珍”字上下功夫。德源县的酒楼都恨不得这回刚完就开始攒下回要用的材料了,五年陈的醋三年陈的腿七年陈的干菜……这些还都是其次,最要紧是烹调的主料,或贵山珍或贵海味,既说“物以稀为贵”,自然都是德源县里轻易见不着的东西才好。
大师兄正对苗十八道:“这满天下找什么新奇难得的东西去,徒耗人力,实在也没甚意思……”
苗十八点头道:“你这个理儿是没错,只眼前的事儿不是这个理儿上的,那就看你这么选了。”
大师兄能怎么选?这珍味会都是按酒楼比的,又不是按个人比。就算他自己怎么觉着家常滋味最隽永,这还有个东家的买卖名声在呢。叹了口气道:“这回西月楼都疯了,从康宁府又采买了许多海味来,又花重金请人去狂怒河过山口那边捉逆水鱼……还有许多预备了一两年的什么材料,吃香果子长大的猪,喂草药的羊……也不知真假。”
苗十八笑道:“若是真的倒也费了心思功夫了,只怕又是故弄玄虚,你也不用管他,只尽着自己能做的做吧。”
正说着,掌柜的推门进来了,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儿。苗十八见了笑道:“老高头儿,你做什么弄这么张脸?客人见了都得少点两个菜!”
掌柜的苦笑道:“老爷子别拿咱们打趣儿了!这阵子,那西月楼的买卖忽然好了许多。也在楼头挑出一整排的旗子来,却都是些葱爆rou片、小炒rou、溜丸子、炸rou段儿这样的菜色,这可挑哪门子的旗,谁家还不会这些?可也是奇了,真有那么些人跑去吃他们家这些菜。如今一到饭点儿都排上队了!……”
大师兄狐疑道:“咱们的生意……好像没有受什么影响?”
掌柜的点点头:“这倒是这样的。在咱们这里,他列的那些菜都只算配菜,凑碟碗的,他这一波做的同咱们这里倒没顶上。只是……只是这珍味会之前还有客源客流这一说呢,他们这么……这可就赚了大便宜了。”
大师兄也想不明白了:“一个溜丸子,都跑去他们那里吃?这也……他们的价码儿改了?”
掌柜的摇头:“价钱并没有便宜多少,只是说味儿比别的馆子的都好。”
大师兄皱眉道:“若真是如此,一个家常菜都做得比别处都好吃许多,那是真手艺了。怎么那些嘴巴最Jing的食客倒没拢住?……”
掌柜的便道:“我就是来说这事儿的!方才来了两桌老客,说去西月楼吃了两顿,到底还是跑咱们这里来了。我过去打招呼送敬菜的时候聊了两句,就问起那边的菜来。好几个都说,‘味儿是不错,都挺鲜甜,只是什么菜都那么个鲜劲儿,就有点腻味了。’说咱们这里,鱼是鱼的鲜,rou是rou的鲜,到他们那里,鱼rou水菜都鲜成一个味儿。他们吃不惯,就还往咱们楼里来了。我、我就想起之前说他们有个‘鲜石’,什么东西放一点都会鲜甜无比。这难道是真的、……这要是真的,那这珍味会可就……”
大师兄道:“若真是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左右他们什么菜做出来的都是一个味儿,还比什么。”
掌柜的一想也对,可又担心岳二藏了什么后手,脸上一时喜一时忧的,还是苗十八道:“你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邪不胜正,哪儿都一样的道理。到时候见招拆招,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