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淮阳王有了卫玠的帮衬,事情比起以往已经更加棘手了…他们的军队已过了江东。江东距离金陵的路程已不算远,他们来金陵的这一路只怕已无人可以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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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做最坏的打算,把能安好好的都提前部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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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即便他日真到兵临城下的那一天,他没有了牵挂,也就不会再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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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意之的声音因为岁月也越发沉稳起来:“儿子早年曾在江南置了几座宅子,江南风景独好又素来是福地,淮阳王绝不会去破坏那块地方…儿子会让亲信一路护送你们过去,等此间事了,儿子再亲自去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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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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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如英未曾多想便直接拒绝了,她往日端庄的面容此时是一派威严正色:“你和你的父兄在这,我们的家在这…此时你让我们离开,你觉得我们真能走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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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说完是缓和了语气才又跟着一句:“你不必管我们,该战就战,该迎敌就迎敌…我们虽然帮不了什么,却也不会成为你们的包袱。”国家国家,国在前家在后,此时此刻,她不会再去阻拦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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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个天下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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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家人才能得到真正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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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金陵是天子脚下,若是连天子脚下都不算平安,这世间之地又有何处是真正平安的?”姚如英这话说完便又继续说道:“你们只管去,我们自会照顾好自己…若是离开金陵,为你们担心费神,还不如就在这金陵城中与你们同进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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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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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意之还想再劝,便听到陆伯庸已发了话:“就听你母亲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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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伯庸的声音一如旧日般沉稳,就连面色也如往日刚正不阿…“你母亲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该同进同退。这些年,我们家中也经历过不少事,好的坏的,都这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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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不过是再迎一回敌,没有什么好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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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伯庸这话说完,眉眼倒是泛开了几分笑:“说来我们父子三人还从未一同迎过敌,这一回便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上阵父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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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倒是让原先紧绷的气氛也好了许多,离开的事自然不提了,一家人难得一道吃了晚膳…等用过晚膳,陆意之便扶着王昉往九如斋小心翼翼得走去。如今已是十一月,夜里是越发凉了,尤其是那冷风打在人的脸上,刮得人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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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意之手环着王昉的腰肢,一面是提醒着人注意脚下,一面是半侧了身子替人挡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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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王昉虽已过了头三月,可陆意之却还是不敢松懈,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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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昉看着他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心下好笑,面上也果真笑了出来…她的手握着陆意之放在她腰上的手,口中是跟着一句:“我哪有这么娇贵?你若再说,反倒是让我连步子也走不清了…何况这个孩子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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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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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昉该吃吃该喝喝,比起当初怀满满的时候Jing神头不知要好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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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担心陆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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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这心下便又止不住叹了口气,谁会想到,这辈子的淮阳王有了卫玠的帮衬竟然能一路通畅得过来…这才多久,竟要兵临城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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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意之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突然低落的情绪,他仍握着王昉的腰肢往前走去,口中跟着的那句话带着几分歉意与自责:“这一回又要让你受苦了。”陶陶两次身孕,他都无法好好得陪在她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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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这一回,他还有没有命回来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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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昉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她握着陆意之的手轻轻捏了一捏,声音如故,温和从容:“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家在这,我在这,我和满满会在家里等着你,所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得。只有你平安了,我们才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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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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