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外公那个周家,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话我只和你说一回。阿湛,我不是个好父亲,以后沈家和阿清,都要交到你手上……不管以后如何,我只希望你记着,你姓沈。”
“是,父亲。”沈务对沈湛向来严厉,连温和的时候都少有,更别说今天这么掏心掏肺,沈湛的确年轻,被他几句话说的心chao澎湃,“父亲,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决不让沈家分崩离析。”
“你比我强。”沈务欣慰道,话锋一转问:“我不在的这些天,沈氏怎么样?”
“一切正常,只是……”
“怎么?”
“有位女士一直守在公司外,要见父亲。”
“女士?谁?”
“她说她叫文敏安。”
如果不是张释与,沈务早就不记得文敏安这号人了,他没那么多心思在意张释与的一个学生,只道:“知道了,你跟保安部的说,以后身份不明的人不得踏进公司大门一步。”
沈湛欲言又止,想了想,道:“是。”
沈湛走后,沈务联系了张释与的主治医生。
“医生,释与情况怎么样。”
医生叹口气,“还是老样子。”
“张松年也没法子吗?”
“张教授……他每天在释与少爷的病房里待很长时间,具体做什么不知道,他严禁我们进去。”
“知道了,辛苦医生。”
“先生客气。”
……
张释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刚开始,梦里一切安好。张释与人生完满,没有沈家,没有辱骂,在一个小山村里,养了只母猫,刚下完一窝小猫崽。
张释与的小木屋靠着山脚,大门朝东,他不知道那间屋子里有什么东西,也从未进去过,只是门前有一把躺椅,阳光正好。
张释与躺在那张椅子上,怀里抱着猫,有以下没一下摸它的背,太阳略有些刺眼,张释与闭着眼还是皱起了眉毛。
他本可以进屋去,拿一块毛巾搭着脸,好让阳光不那么刺眼,但是他躺在椅子上,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
梦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张释与手中的猫温顺得很,他抱着它,不知道自己在那张椅子上躺了多久,总之不想睁眼。
直到张释与听到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释与,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
妈妈?
张释与逗猫的手停住,下意识张嘴,轻声唤道:“妈妈”。
他唤这一声,木屋里真就走出来一个女人,眼角有细碎的皱纹,围着围裙,似乎正在做饭,她走到张释与身侧,摸着他额头道:“释与,起来吃饭。”声音温柔的混在阳光里,听得张释与全身暖洋洋的。
张释与自然地答道:“妈,我不吃饭了,让我再睡会儿。”
那女人佯怒拍了他额头,“你多少年不回来一趟,好不容易回来了就知道睡觉!快起来,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rou。”
张释与惊喜地从躺椅上蹦起来,“真的?还是老妈知道疼我,我在外面这么些年都没吃过红烧rou了!”
“臭小子就知道吃,快回屋,把椅子也搬回去。”
“哎!”
张释与老老实实把椅子收好扛进屋里,他双眼明亮有神,看东西很清晰。
张释与觉得用两只眼睛看东西的角度很奇特,他惊奇于这样的想法,又不能察觉是哪里出了问题,只好放下椅子,去吃他妈妈做的红烧rou。
☆、第四十三章&&丧宴
第四十三章丧宴
沈三爷过了头七,沈行东一家终于发了白帖,解除了多日的禁止令,允许亲戚朋友前去吊唁。沈清正放春假,沈务安排好相关事宜,带着沈湛沈清去时,沈行东站在院门口迎接,后头跟着三爷家的几个兄弟姊妹,都穿着纯黑的丧服,表情悲戚。
“先生。”沈行东领着一干人朝沈务鞠躬道,“先生百忙中能来,行东替家父谢过先生的惦念了。”
沈务状似感慨:“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只是可怜三叔去的突然,我前几天还听阿湛说三叔身体硬朗,怎么这人说没就没了呢?行东,你说是不是?”
“老人家的身子,谁能说得清。”沈行东郁郁道,“许是家父命里该有的劫数。”
“行东,三叔去了,以后这个家就靠你撑着了,节哀。”
“先生说的是。”沈行东让出大门,“先生和两位少爷去灵堂吧,也算送父亲走这最后一程。”
灵堂中央一副暗朱色棺木,盖子已经合上,正中央墙上挂着一束花圈,中间一个“奠”字,下面是沈三爷的遗像,黑白照片上的老人一双笑眼,看起来很和善。灵堂里已经到了不少人,本来在压低声音交谈,沈务三人到了之后,一屋子的嗡嗡细语骤然停止,人群中自觉让出一条道来,沈务朝里走,一路有人低声同他问好。
沈务带着两个儿子在沈三爷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