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时候又想着张释与总有挣脱他结婚生子远走高飞的一天,心头又像被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地割,一阵一阵疼得受不了,只想看看张释与,只想听他的声音。沈务唾弃过自己无数回,到了这个年纪还像个愣头小子似的患得患失,到了这个年纪还遇着这样荒唐的感情。
张释与从沈务话里听出三分惶然,以为沈务心里还想着终有一日自己能认了他。他自从知道了沈湛沈清两兄弟的那点苟且之事,也知道沈家开枝散叶子孙满堂恐怕是不可能,说不好还得断子绝孙。沈家一向注重香火血脉,这下根要断在这一代,张释与暗道果然是天理报应,也不知沈务一生做了多少缺德事,才换来这么个下场,也有几分同情。
“释与,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老了。”沈务喟叹道,“阿湛越来越能独当一面,阿清虽然混账,但有他哥哥护着,我也放心。唯独……”唯独你,释与,你身边的人我一个也不放心,我只恨不得日日夜夜守着你,把你绑在身上看着才能安心。释与,万一有一天我死了,你一个人,谁能护着你呢?我总要死在你前头,释与,到时候你一个人只怕又要孤苦伶仃,该如何是好?
“先生说的是天大的笑话。”张释与说,“先生正值当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再说两位少爷也都是人中之龙。多少人羡慕敬佩都来不及,先生这么说,世人都没法活了。”
要风得风,却连一个人都求不得。沈务苦笑,“释与,若是你真心爱一个人,该怎么对他才好?”
沈务对张释与有点没法子。这个儿子,轻不得重不得,近不得又远不得,轻了他会飞走,重了又要吓着他,近了怕被他发现自己心里那点污秽,远了又要想念。沈务一直小心翼翼试探张释与的底线,小心翼翼维持他们俩之间脆弱的平衡。
“不可能。”张释与坚定地摇头,“绝不可能有那么一个人。要真有……”张释与讽刺地扬起唇角,“要真有那么个人,那也只能是我自己。”
张释与见过真心爱一个人的感情是什么样的,这样的感情里一丝一毫的开心快乐也没有,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眼泪,所以张释与觉得只有人类才会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爱情”,这样的感情,没有半点安全感,还要时时刻刻担忧背叛的风险,张释与知道自己的命运被握在别人手上是个什么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这世上若真有一个人让他去爱,那这个人只能是他自己,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
张释与笑得难看,沈务看在眼里,知道自己一句话说错又不知道勾起了他什么回忆,懊恼的想,看,自己做到这个地步,还是没能让张释与解开一点心结。
“先生莫不是真的看上什么人了?”张释与看沈务脸色,噗嗤一笑,“这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本事,把先生迷得这么神魂颠倒的?又是哪家的姑娘眼界这么高,连先生这样的人物都看不上?”
沈务看着张释与又好气又好笑,不就是你这么个小“狐狸Jing”?整张脸上都刻着勾引,自己还一点没觉出来。他气极反笑,也学着张释与的语气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释与,你是真不知道?”
沈务说这话三分玩笑七分真,他时常幻想张释与有一天能自己发现一点端倪来,最好是张释与也有这么个念头,然后自己顺水推舟和和美美,这样水到渠成两厢情愿的好事,外人就算想传出些流言蜚语,自己也能名正言顺有理有据地堵了好事者的嘴。
张释与听沈务话里的意思,是这位“梦中情人”自己也认识。张释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文敏安,但又自己否了,文敏安今天是第一次见着沈务,看文敏安的那样子,如果沈务看上的真是她,她只怕是要高兴得昏过去,哪里还有让沈务黯然神伤的地步?他认识的女性不多,文敏安算是最漂亮的,如果连文敏安都不是,张释与一时半会儿真想不出第二个人选,只好摇头说道:“先生眼光独到,释与一时半会儿也猜不出来,只祝先生能得偿所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得偿所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沈务重复几句,这话从张释与嘴里说出来,他怎么听怎么觉得心里欢喜,心情略好,“不说这个了,释与,眼看着你们就要放寒假了吧?”
张释与的确要放寒假了,只是他寒假要回A国一趟,他的恩师每年都要召集自己的得意学生聚一聚,本来圣诞节就该有这么一回了,因得张释与人在国内,这才把时间移到了张释与放假以后,张释与怎么也不能不给恩师这个面子,别说A国,就是火星张释与也是要去的。他知道沈务提起这个话头怕是他那里也安排好了活动,连忙说:“寒假我要回A国一趟,先生有什么打算不用顾忌我的时间。”
沈务自从知道张释与在国内不是久留,知道张释与还是要走,就对A国这两个字神经质的敏感,“你回A国做什么?”
“我在Z大也有小半年了,总得回去汇报工作。”
“年前能回来吗?”
“没什么事估计要在那边待一段,”张释与思考几秒说道,他虽然根在天朝,但多年不回国,其实对国内的印象都模糊了,除了吃食方面,张释与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