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方问道:“上神真当自己变成妖娘的样子,就能瞒天过海?方才那拿铁扇的妖怪修为不浅,定也识破了你我的伪装,只是他贪恋你给的好处,有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我若走了,万一遇上厉害些的魔头,上神确信自己能打得过?”
离鸢举头望月,镇定地答道:“这夜也深了,你我姊弟二人还是找家客栈先住下再说罢。”纵然她嘴上不认怂,实际却被凤歌说的有些胆怯了,可又不想这就返回天界去,那便只能让他留下。
因凤歌对歇脚的地方十分挑剔,两位最后选了家最大最有档次的客栈住下,临别前凤歌细心叮嘱:“若有事叫我便是,我就在隔壁。“离鸢心道,这夜阑更深的,哪个会闲得没事来找她这无名小妖的麻烦,向来心高气傲的太子,如今未免过于小心谨慎了些,想吓唬她也不必如此罢。反正她忙活一天已然乏了,进了自己那间卧房,心无旁骛地倒头便睡。
小恶鬼雎缨悄无声息地潜入这家客栈,此时漂浮于卧房上空,低头望着床榻上酣睡的女妖,施展术法令她睡得更沉了些,这才轻落于地面。雎缨见她这副妖娘的样貌十分有趣,与前次相见时截然不同,不由得起了玩心,伸出手掐了掐她头顶那对圆耳朵,又捏住使劲摇了摇,这位神仙仍是大梦不醒。雎缨顾及隔壁还有位更难对付的,亦不敢贪玩闹出动静来,立刻携了离鸢跳窗而出,竟是未发出一丁点儿声响。
凤歌翌日一早前来敲门,半晌却是无人应答,他料想这位上神虽懒,但也不至于睡到毫无知觉,心中不由一紧,立刻推门闯入,只见床榻上空空如也,却是半个人影也没留下。他不禁懊悔,昨夜本不该如此大意,在这房中守着就好了,只是念及她近来对自己多有忌惮,怕执意留下反倒令她日后更加躲着自己。这下人都弄丢了,莫说自己私入魔界,父帝知晓了难免气恼,就是蓝止那里,只怕也不好交代。
他心下盘算着,以离鸢的性子断然不敢深夜独自出门,应是被人抓了去。但寻常小妖不会识破他二人的身份,掠走她的极有可能就是昨夜酒肆中碰见的那两位冥界中人,他们入魔界都不屑于伪装,想来绝非等闲之辈,光是那个小小厉鬼,怕是都不好对付。昨夜他们定然也已发现自己与离鸢,这才趁夜掠走了她,恐怕心怀叵测。凤歌别无他法,只得速速赶往空镜墟去寻人。
离鸢醒来方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已然不在昨夜歇下的那间客房,她慌忙起身,一抬头却瞧见这房内方桌旁边,赫然坐着一个黑衣小童。那小童嘿嘿一笑,问道:“上神醒了,睡得真香啊,不知上神可还记得我?“
离鸢起身立于床侧,答道:“你……你不是就是那个冥界尊使手下的小恶鬼吗?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把我带到此处有何目的?“
雎缨傲娇地答道:“上神这区区变幻之法又怎能瞒得过我雎缨?尊使大人一早出去办些事情,等他回来,我们便一同前往空镜墟。“
离鸢闻言十分紧张,道:“要去你们去,我死也不去。“要是碰见蓝止,自己一准捞不到好果子吃,更何况是被这小鬼头抓来的,与他们同去,怕是只会给蓝止添麻烦。
雎缨嗤笑道:“上神都被我抓了来,去不去哪还由得了你。“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正是那位冥界尊使夕颜,他仍身着那件紫色长袍,黑发简单的拢起,十分妖孽的长相与那袍子sao包的颜色恰好相得益彰。他对雎缨道:“不可对离鸢上神无理。“雎缨撇撇嘴,不再言语。
离鸢见正主出现,忙问道:“不知尊使大人绑我来此,又是为何?若说无理,只怕尊使大人你才是真正的无理,一次次将我绑来,是见我好欺负不成?”
夕颜薄唇微弯,笑道:“上神入魔界寻夫,夕颜既然遇见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乃是好心帮你,这便送你去与蓝止上神相会。”
离鸢自然不信:“尊使怎会如此好心?我倒觉得你是要以我为质,胁迫蓝止罢。”
雎缨在一旁插嘴道:“我们尊使有大事要办,你只需乖乖跟着我们走,别那么多废话,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这小鬼人不大,口气却是不小,可怜离鸢自知自己那点道行,怕是连这小鬼也应付不来,更别说还有旁边那个夕颜了,只得忍气吞声。这次真是栽了,蓝止见着定会被她气死了。
而蓝止与苏歆二位仙人入魔界后,自恶灵之渊一路追踪碧血煞,却一直未能与那魔物碰面。碧血煞刚一出世,就顺手择了具妖男的身体寄生,在吞食了数十位小妖的妖力后,又弃了这无用的宿主,另选了一具更好的身体,这身体的主人恰是魔族大军中一位将领,本身妖法就有些高深。而越是高级的宿主,碧血煞能够发挥的威力越是巨大,一时间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这下连魔尊自己也唯恐控制不了这魔物,派出大军将他一路驱赶至空镜墟中。魔尊原本做着白日梦,打算利用这魔物扰乱天界,自己大军借机压境,却没想到最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白白折了不少将士。
到了这个时候魔尊仍是心有不甘,想着若能令他就范,留他为己所用那是最好的,毕竟碧血煞的魔力可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