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远方。
这种寂寞,阿卫最清楚不过,但那时他还对腹中的生命有着盼望和期许,还幻想着自己能够逃出奴隶营,因而便把那种孤独深深地压在心底。可赤尾现在,凄凉得这么可怕,那股寂寞的气息快要透出他的四肢百骸,猝不及防地钻进阿卫的心里。
有一天傍晚,阿卫陪着大子在林边摘草药,他不经意间远眺而去,竟发现赤尾和司拓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这时赤尾的蛇尾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双腿。
阿卫忽觉得赤尾弱小了好多好多,不仅是高度上的减小,更是那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赤尾的言行举止,便觉得他只是一个平凡弱小、时刻依偎在司拓身旁的凡人,再也没有了往日异乎常人的高度和那冷寂得快要绝望的气息。
这时天边有一群飞鸟飞过,阿卫见赤尾兴奋地抬起手来指着那群飞鸟,转头看向司拓。阿卫看不见司拓的神情,片刻后,只见他转过身去,慢慢地走开了。
阿卫看着赤尾抬起的手始终没有放下,而是僵硬地撑在了半空中。之后,那只手慢慢地放了下来。阿卫看那背影又渐渐变得高大起来。他定睛一看,赤尾并未露出蛇尾。可那残阳照在赤尾的身上,让阿卫恍惚地感到那弱小的身影又变得挺拔高大起来,那股绝望的气息穿破夏日残余的热度毫不留情地钻进阿卫的心底,让他脊背发冷。
就在这天晚上,阿卫隐约听到说话声,他睁开眼来,就见赤羽正在穿衣。阿卫问他怎么了,赤羽神色凝重地说了声:“赤尾出事了。”
阿卫立即跟着赤羽来到赤尾的营帐,刚刚进去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草药味。阿卫再走进去,便闻见那股掩盖在草药味中的血腥气,而赤尾微睁着眼睛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巨大隆起的肚腹,一只手上还裹着纱布,额头一阵阵地泛着汗光。而司拓正站在床的一旁,阿卫看见他的站姿有些僵硬,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阿卫走上前去,坐在赤尾身旁,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赤尾微微抬起眼睛,虚弱地望了他一眼。赤羽看见赤尾的模样,神色立即变得凝重,他转过头来扫了司拓一眼,见司拓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赤尾。赤羽这才稍稍缓和了些许,回眸盯着赤尾,沉声道:“好好的怎么变成这样!”
赤尾垂下头去,声音低低地道:“我捡东西的时候有点头晕,站起来没有稳住就摔倒了。”
“哦?”赤羽的口气中满是狐疑。他又转头看向司拓,两道目光如寒刃般对准了司拓的双眼,质问道:“那时候你在哪里?”
28.
阿卫就见司拓垂下眼睛微微犹豫了一瞬。就是这一瞬的犹豫,让赤羽的双拳紧紧地捏了起来。
司拓十分平静地道:“我在营帐外面站着。”
赤羽闻言,回头瞪着赤尾,见他点了点头。赤羽仍不罢休:“这么晚了,你在外面做什么!”
司拓便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赤羽见他不答,又见赤尾也不回答,两人相互装聋作哑,显然是有事瞒着他。赤羽立即召来赤尾的侍者,个个讯问过来。侍者便道:“晚上吃饭的时候,赤尾大人和司拓大人似乎发生了一些口角。后来军团里有人来找司拓大人。赤尾大人说让司拓大人早些回来,司拓大人也没有回应。后来夜里赤尾大人胎动不适,一直不曾入睡,还问我司拓大人回来了没有。这时候司拓大人正好回来了,我们就退下去。哪知没多久两位大人就在里面吵起来了,还摔了东西。司拓大人就出来在外面站着,赤尾大人也不给我们进去。后来司拓大人进去看了一下,就叫着赤尾大人摔倒了,让我们快去请丹魏大人。”
阿卫见那侍者越说,赤羽的眉皱得愈紧。等那侍者说罢,赤羽安静了几瞬,冷不丁地道:“是不是你把他推倒的?”
司拓一惊,登时抬起头来。赤尾立即叫道:“没有!是我自己摔倒的!不是他!”
赤羽却瞪着赤尾怒声道:“你还护着他!我早和你说过,不要招惹这种人,你偏偏不听!现在还招惹出两个祸害!你看看他!”他伸手指着司拓,“从刚才到现在,他就这么站在旁边干看着!你还不明白,他是在看你的笑话!”
此言一出,一字一句都如冰锥扎进赤尾心中。他本就失尽血色的脸这下变得几乎透明了,原本微弱起伏的胸膛急促地喘动着,连带着肚腹都在一喘一动。赤尾微微抬起眼来,眼眶泛红地看了司拓一眼,只见他低着头,肩膀微微有些发颤。赤尾见司拓受屈却依旧毫无讨饶之意,他慢慢低下头去,望着自己突兀的肚腹,眼中渐渐润shi。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赤尾略显尖亮的声音突兀响起,却带着一股惊人的冷静。
赤羽瞪着赤尾,眼眶微微涨红,斥道:“糊涂!你要把我们族的脸都丢光才肯罢休吗!”
赤尾却撑着身体坐起来,仰头盯着赤羽,一双血眸瞪得通红,声音发沉发哑:“我喜欢他、给他怀孩子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是你瞧不起我,你觉得我没用,然后你觉得我选的人也没用。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根本轮不到你来插手!好事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