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侍者搀扶着来到赤羽王的大营。
一进营帐,阿卫便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跪在一旁,而赤羽正一脸正色地坐在桌案后。侍者们便要扶着阿卫坐到赤羽身旁,赤羽却大手一拦,道:“不急。”
阿卫微微皱眉,就见赤羽慢慢抬起眼来盯着他。阿卫只看了他一眼,便立即垂首下去。赤羽双目凛凛,在看见阿卫回避的眼神后,他的双唇稍稍抿紧,眉宇间的Yin霾也霎时变深。他冷冷盯着阿卫,声音微微发沉:“月神,你方才去哪里了?”
阿卫听着赤羽的口气,心有疑惑,但仍是平静道:“方才我陪着二神子去树林边玩耍,后来风大了,就回来了。”
赤羽见他面色平静,垂着眸子说得有条有理,毫无慌张之意。赤羽凝眉思忖了片刻,又道:“那你可曾遇见何人?”
阿卫一听,微微皱起眉来。就是这面色微变,让赤羽霎时直起身来盯着阿卫,瞳孔微微缩紧。阿卫顿了顿,才道:“并未遇见何人。”
赤羽王面色一凛,气息大变,登时一掌拍在案上,喝道:“跪下!”
阿卫一怔,抬起头来困惑地看了赤羽一眼。赤羽看见他的神情,心中怒火腾起,又是喝道:“跪下!”
阿卫皱紧了眉头,完全摸不着头绪,余光瞥到身旁跪着的人,他似乎有了些思绪,但又一时无法厘清。听着赤羽粗重的呼吸声,阿卫抿了抿唇,脱开侍者的手,慢慢跪在地上。
赤羽正要发话,却见阿卫俯身下去,恭敬地一拜,将跪礼行完,又慢慢直起身来。赤羽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双眸低垂、面色从容,又听阿卫温声道:“王不要动怒。若有不快之事,我斗胆可以为王分忧。”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却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赤羽耳中。他虽然跪在地上,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但说话间的口吻丝毫无卑微之意,竟如一次平等普通的对话一般。
19.
赤羽被阿卫这样一跪一抚,忽然平静下大半,本要斥责的话也一下说不出口了。他沉默了一阵,眉头依然拧紧着,又一次质问道:“你真当不曾遇见何人?”
阿卫这下有些明白过来,他下午遇见的人,除了司拓便没有他人。赤羽或许正是要质问自己是否和司拓有所交集,但见他这样动怒的神情,应当是有人从中挑拨。阿卫这般想着,看了眼身旁俯首贴地、把面容完全遮挡在衣袖里的人,他只觉分外眼熟,但仍是想不起这人是谁。
阿卫心中有了些头绪,依旧温声道:“不知王指的是何人。我一路过来,也遇见许多族人,若要一一论起,或许数不过来。阿卫愚笨,不知王说的是哪一个。”
赤羽垂下眸去,微微张开手心摊在案上,缓声道:“你可认识一个名叫司拓的士兵?”
阿卫心下一跳,轻轻呼出口气,自若道:“王指的,可是将三位神子将奴隶营中救出来的士兵司拓?”
赤羽一听,拧紧的眉忽然松开大半,但仍然紧紧抿着双唇,道:“正是。”
阿卫低着头,不急不缓道:“他如今应当是士兵长了吧?这士兵长还是王亲自赐给他的奖赏,嘉奖他救护神子有功。若不是他,恐怕三位神子皆要在奴隶营中胎死腹中了。”
阿卫抬起头来,看见赤羽的神情已经缓和了许多,他便又垂眸不语。赤羽听了这话,心中暗暗思索,松开的手心复又慢慢握起,雪白的眉间也紧紧蹙起,沉声道:“月神!你可知罪!”
阿卫冷静道:“我不知犯了何罪。”
赤羽抬手一指,指向阿卫身旁那人,冷冷道:“此人称你午后见过司拓,你为何称不曾见过!”
阿卫瞥了那人一眼,又分辩道:“士兵长为我族人,见到我上前行礼,礼毕便离去了。我以为族人见月神行礼只是小事,并未挂在心上。王若是因此动怒,大可传令士兵,日后见到月神不必行礼便是。”
不料赤羽听他这样分辩,愈发勃然大怒,急声喝道:“胡搅蛮缠!你说!你今日午后看见了什么!”
那人听了,颤颤地抬起身来,细若蚊蝇似的说道:“我、我看见……”
阿卫转过眸去,冷冷盯着那人,就见他慢慢抬起脸来,微微抬高了声音,战战兢兢道:“我看见月神把身旁的侍从支开,然后、然后月神就和司拓大人抱在一起……”
阿卫霎时一惊,手心一阵发寒,呼吸也立即急促起来。他不单因这话震惊,更因为那人抬起脸来,竟然就是多日未见的阿立!
“两人搂抱了好一阵,也不知说了什么话。月神把头埋在司拓大人的怀里,两人抱得紧紧的,之后、之后好一阵,司拓大人才离开的……”
阿立一直未看阿卫一眼,始终看着地面,双手攥得紧紧的,却说得似亲眼所见一般。
赤羽慢慢转眸看向阿卫,血红的眸子隐隐发亮,沉声道:“你还有何说辞!”
却见阿卫低着头,紧紧抿唇,呼吸阵阵,被阿立气得浑身发颤。赤羽正以为他无话可说,阿卫却倏然抬头冲着他怒声喝道:“我不曾做过这些事情!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