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际上,镂空银簪是最不实际的,莫小荷戴过一次,头发缠绕其中,纠结在一处,把自己头发弄得像鸟窝,她也没能拿下银簪。最后她只得心一横,找了把剪子,剪断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时她多亏做的隐秘,若是被娘李氏发现,又得费一番口舌。在李氏眼中,女子拿着剪子对头发下手,就是看破红尘,要做姑子的表现。
&&&&莫小荷打了个呵欠,这些过路人里三教九流都有,消息灵通,她现在庆幸夫君有先见之明,早一步在山里建造屋子,当时来看,稍微有点多余,而这才过了没多久,就变为明智之举。
&&&&边境城池因为开战彻底乱套,大吴士兵接连打败仗,死的死,伤的伤,人数上有欠缺,指挥的将领便下了军令,在边城招兵,所有成年男子必须服兵役,就算是用缺胳膊少腿的凑数,也得顶上。
&&&&表哥李河是个机灵人,不然莫小荷也不放心把张伯和张大娘委托给他帮忙看顾,这会亲戚们应该早就进山了,冯大春会打猎,吃点rou不难,家里后院种着菜,深潭还有鱼,油盐酱醋和生活必须品样样准备齐全,至少能用个一两年的,没有极特殊的情况,根本不用下山。
&&&&“夫君,等到蒲城,咱们找个借口,和堂姐他们分开走吧。”
&&&&喝了一口温热的白开水,莫小荷凑在顾峥身侧,头靠着他的胸膛,悠闲地盯着他手中的地图。
&&&&过了障碍后约莫也就是一天的路程,就属于蒲城的地界。
&&&&蒲城是贯穿大吴南北一个重要的枢纽,之前走水路,他们也会在蒲城停靠小半天。莫小荷思来想去,觉得越早分开越好,以免到达京都的地界,两个人还跟着,更是不好找借口甩掉。她深深地感觉到做人家儿媳也不容易,还得帮着婆婆遮掩。“到京都之前再分开不晚。”
&&&&从地图上看,还要经过三大城池,约莫最少半个来月的路。顾峥能体会到自家娘子的良苦用心,但是他也担心,他赶车,莫小荷一个人坐马车无聊,没个说话的人。夫妻俩心知肚明,谁也没点破那层窗户纸。坐在马车上有个闲聊的人,排解寂寞,然而莫小荷感觉自己整日昏昏欲睡,她总是不自觉提起二壮,对于很难再次怀孕的莫大丫开说,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顾峥低下头沉思,分开至少也有合理借口,他好不容易想到了现成的理由,刚要张口,自家娘子已经搂着一床棉被,闭上眼睛,呼吸平稳地睡着了。
&&&&“啪!”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莫小荷抬起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口中呢喃一句,侧身继续呼呼大睡。油灯暗的发黑,可顾峥清晰地看到娘子脸上一个巴掌印,还有蚊子的尸体。河边蚊虫多,马车里的纱帐是从布庄库房淘出来的陈货,纱网的漏洞有点大,难免有漏网之鱼。
&&&&顾峥认命地抓蚊子,然后靠在车门的位置上,闭着眼睛假寐,并不敢真正睡着。除非是在山里,否则他已经有段时间没睡踏实过了。
&&&&第二日天刚亮,马车外一片喧哗声。荒郊野岭,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只是走长途的车马,车马都备着锅碗瓢盆,做一碗清粥,稻米的香气就能飘出去老远。
&&&&官府一直没派人来,然而众人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只得用木条,绳索等做成工具,齐心协力地消除障碍。莫小荷醒来后,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她对何时进到蒲城地界浑然不知,醒来后发现自己正睡在客栈的床上,身上穿的里衣被换过,清清爽爽的。
&&&&蒲城是个晴天,夕阳红晕的光,透过木头窗棂照射到房内,在桌子上投上一片暗影。屏风后的桌子上,放着鲜花插屏,满室清香,连续压抑多日,莫小荷终于感觉缓过来了。
&&&&推开窗户,街道上百姓人来人往,热闹如初,货郎挑着扁担,一大箩筐的甜瓜,白色带着翠绿的花纹,莫小荷想吃,回过头在内室找一圈,却不见自家夫君的影子。“小荷,不如咱们到医馆去让老郎中瞅一眼,你昏睡一天了,有点不正常。”
&&&&隔壁房间探出一个脑袋,吓了莫小荷一跳,她用手顺了顺胸前,“堂姐,人吓人,吓死人,你说话之前,好歹也出一声啊!”
&&&&“出声不就是等于说话了吗?”莫大丫抓不住重点,一听一过,她见堂妹眼神放光地盯着楼下卖甜瓜的小贩,而小贩似乎有所察觉,向上看了一眼,询问道,“小娘子,要不要甜瓜?”“你不用上来,我下去挑!”莫大丫麻利下楼,她昨晚一宿没睡好,和徐铁头商议。蒲城有黑市,她想留在蒲城等药材,调理身子,争取早日为老徐家开枝散叶。
&&&&她长相不美,身上还有洗不掉的污点,被族人除族,无依无靠,和徐铁头成亲,是她高攀了的。
&&&&原本莫大丫打算自己过一辈子,谁料是她自己想当然,现实永远和想象之中有出入。她去徐铁头爹娘的坟前磕头,许愿过,这辈子不求钱财和名利,不再虚荣,只想老天给她个机会,莫大丫喜欢小娃,恨不得天天抱着,她想有自己的骨头想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