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你们却尽管放心,你们那边虽然苦,那伙人在我们这里却过得滋润得很,昨儿晚上中秋佳节,怎能空过?我寨中弟兄们在房里插茱萸都插得要爽翻天了!那些新归附的可半点没有伤心想家的念头,到了后半夜,他们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个个便如同痴傻了一般,只知道直着眼睛流口水,便是在他们耳根子旁边提起清风山,他们也是不晓得了,只怕你们就是到了他们眼前,他们也不认得了,这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因此要苦也只是你们略苦一些,却不须拉扯旁人。若是真为他们好,便该让他们长长久久一直待在这里才好,你们便再觅新人吧,这也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两旁伺候的桃花山头目们听了这话登时回忆起昨儿晚上的销魂放荡,都捂着嘴吃吃笑了起来。
燕郑两个听得苗雪山这番隐晦而极端刺激的话,直惊得几乎要坐倒在地,这一篇话就像一整罐胡椒粉一样从他们的鼻孔灌入,直通到肺管里去,还有一部分在他们的脑袋里盘旋升腾,因此直呛得他们从脑子到心肺都火辣辣的,又热又疼,连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燕顺还不死心,要做最后一次努力,向苗雪山乞求道:“虽是大头领说得恁地,只是我们山寨兄弟情意深厚,无论如何总要见一面才好,便请大王放出我那王英兄弟来,我们便是说几句话也好!”
苗雪山笑道:“这个却容易,来呀,将王矮虎带过来与他过去的兄弟相见,另外再领来几个清风山旧日的喽啰,让三位大王看看上一次被掳的从官到兵如今都是什么样子!”
两个头目伶俐地答应一声便下去传令,郑天寿眼看着那出去办事的两人眼珠子乱转,明显就是心思极其灵活的人,也不知等下带来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只怕待会儿那班昔日兄弟上来相见,会让人更加堵心!
不多时,只听外面锁链声响,一个人被当先推进厅中,燕顺和郑天寿一看,可不正是矮脚虎?只是如今王英却不似两个月前那生龙活虎的模样,只见他瑟缩着身子,颤巍巍迈着小碎步,倒如同裹了小脚的女人一样,那步伐也别扭得很,仿佛裤裆里夹着个什么东西一样,脚上还拖着一条镣铐。再一看脸上,表情明显凄惶畏惧,从前的一双光眼如今满是惶恐,那一副样子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仿佛随时准备受伤害。
燕顺一看往日无法无天的二弟竟变成这副样子,登时一股凉气从心底里冒出来,他抢上前几步,拉住王英的手,关切地问:“兄弟,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倒好像在老虎笼子里关了几十天一样,怕人活吃了你?往日的英雄气概哪里去了?”
王英眨了眨眼睛,这才看清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结义的大哥,后面还有三弟郑天寿,另外一位是二龙山的当家邓龙,他这时才仿佛冰天雪地中见到一点火星,登时哭了起来,抽噎着说:“大哥,一言难尽啊!你们今儿是来救兄弟的么?我可把你们盼来了!”
邓龙立刻就得了理,扭头向着苗雪山道:“大寨主,你听他说什么来?你还道他们在这里过得好,都舍不得去,如今却是戳穿了皮影,现在王寨主在这里现身说法,才晓得他们真心的意思!”
王英听了这话,登时身上一个激灵,连忙抬头看上面坐着的苗雪山,只见这老虎似笑非笑正看着自己,他立刻想起方才将他从牢房中提出来的那头目的话,身上马上抖个不停,知道自己这下可闯了祸,回头还不知道这伙邪魔要如何收拾自己。
王矮虎顿时又怕又委屈地哭着说:“苗大寨主,小人多谢你不杀之恩,大寨主没有亏负小人之处,大王的恩德,小人一定粉身碎骨报答!”
这时苗雪山笑着说:“王英,我且问你一句,你在我这里待得好么?”
王英跪在地上说:“回大王,小人在这里过得好!”
“如今你家里的人来了,要领你回去,你可要和他们一起回去吗?”
王英抬起朦胧的泪眼,看着厅上的自家人,转眼又看了看围绕在四周的桃花山那群狼,肩膀便垮了下来,低下头呜呜咽咽地说:“全凭大寨主吩咐!”
苗雪山笑yinyin地说:“这话可是好笑,我如今问你要不要回去,你却反将事情推给我,莫非我还胁迫你不成?难道我这里当真成了官衙,屈打成招?”
王英被他拿话一逼,晓得自己不得不表态,若是此时不表示忠心,等这些客人走了之后,那班人还不知会怎样整治自己,偏巧这时站在他身后监押的喽啰用脚尖一顶他的屁股,王英身子登时一个抽搐,颤抖着叫了一声,更加明白过来,便伏在地上呜呜哭着说:“小人愿意在山上伺候主人!”
这一下不但邓龙,连燕顺和郑天寿听了都大吃一惊,虽然早知道王英在桃花山上定然是受尽折磨,他当初敢意yIn苗雪山,只冲这一点苗雪山便不会放过他,但也万没想到短短两个月光景,这桃花山竟将堂堂清风山二寨主降服成这个样子,简直如同一个打小儿调教的奴隶一样,察言观色,百依百顺,这往日色胆包天的汉子此时竟如同一条叭儿狗一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