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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眉头渐渐皱起。
&&&&“赵县丞这个刚刚两岁的小女儿,就是这位高氏生的,满月的时候赵县丞摆了三天流水席,据说是因为请了好几个算命先生,都说他这个小女儿命格儿贵不可言,什么贵不可言,我看是被那个高氏迷的。”
&&&&秦庆海评价了一句,“我悄悄溜进赵县丞家看了那个贵不可言,长的是好看,才这么点儿,一眼看上去就……妩媚,媚骨天生这事儿,还真有。我多躲了一会儿,顺便看了看高氏,好看是好看,跟她闺女一比就差得远了,真是,山鸡生出彩凤了。”
&&&&秦庆海十分感慨,秦氏面白如纸,几乎支撑不住,秦庆海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个赵县丞?有什么不对?这个小女儿?”
&&&&秦庆海敏感的抓到了要害所在。
&&&&“不是,没有,夜里没睡好,刚才一阵头痛的厉害,肚子也有点疼。”秦氏急忙掩饰,“我没事,辛苦大哥了,我得去歇着了。大哥,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忘了,一个字也不能再提,不然……”
&&&&“我知道我知道,你赶紧……得请个太医诊一诊,来人!”秦庆海听妹妹这么说,急的跳起来扎着手,额头上汗都出来了。
&&&&送走秦庆海,太医又进府诊了脉,一阵忙乱,屋里总算安静下来,秦氏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好象睡了很久,秦氏恍恍惚惚,只觉得太阳暖暖的照着,四周新芽吐绿鲜花初开,琴笛笙萧悦耳欢快,好象有很多人,可她看不清都是谁。
&&&&“儿子给阿娘贺寿,愿阿娘寿如南山。”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举着杯子,喜气洋洋向她祝酒。
&&&&这是她的儿子,秦氏瞬间被激动疼爱怜惜骄傲诸般感情淹没,这是她的一切!
&&&&少年仰头饮酒,杯子摔在地上,刚刚还充满阳光的美少年七窍涌出黑血,在她面前、在她怀里,痉挛成一团。
&&&&秦氏只觉得天塌地陷,她抱着痉挛成一团的儿子,淌着鲜血,踩着人头,在漫天血雨火光中,一步步往前,她每走一步,身后就塌陷一步……
&&&&“啊!”秦氏一声尖叫,呼的坐起来。
&&&&“王妃!”睡在脚榻上的大丫头玉清急忙起来,“明艳!”
&&&&明艳忙举着灯过来,秦氏满头大汗,直直的看着熟悉的屋子,看看玉清,再低头看看隆起的腹部,做噩梦了。
&&&&秦氏往后靠在玉清塞过来的靠枕上,轻轻抚在肚子,“什么时辰了?王爷呢?”
&&&&“已经子时了,王爷让人传了话,说歇在外书房,就不进来打扰王妃了。”玉清柔声回道。
&&&&秦氏轻轻喔了一声,目光茫然的不知道看着哪里,心乱如麻。
&&&&“明艳。”好半天,秦氏轻轻叫了声,明艳应了一声,半跪到床前,忧虑而恐惧的看着秦氏,王妃这几天都不安宁,王爷已经好几天没进来过了……
&&&&“我就让人把你送走,去……”秦氏想了想,“去北边吧,让大哥替你安排,给你找个好人家,以后好好过日子,这些,那些。”秦氏看着明艳,“都忘了,忘干净。”
&&&&“是,王妃大恩……大恩……”明艳泣不成声,从听到那些话,她就以为她活不成了,她已经准备好了,只要王妃发句话,没想到……
&&&&“明艳的事,你安排,先报个病,再挪出去养着。”秦氏再吩咐玉清,玉清不知道什么事,不过,她是个聪明人,这件事,她不想知道。
&&&&“安排个妥当人,去撷绣坊守着李家大娘子,我想见一见她,请她帮我挑几件衣服。”秦氏接着吩咐,明艳嘴唇动了动,伏下去,磕了个头,王妃不会有事了。
&&&&…………
&&&&李桐送走秦王妃,直直的站在院子里,好一会儿,才转回身,低着头往屋里回去。
&&&&他疯了!
&&&&“姑娘?”一直远远看着李桐和秦王妃说话的水莲,看着李桐微微发白的脸色,竟有些害怕。
&&&&“没事,你和清菊接着挑料子,绿梅跟着我,我得去一趟宝箓宫。”李桐低低吩咐,水莲忙答应了,绿梅跟着李桐往后院上车去宝箓宫,水莲深吸了几口气,定下心接着挑料子。
&&&&“咦?怎么又来了?不是说要早点回去挑料子备嫁妆?”福安长公主见李桐进来,放下手里的笔,调笑了一句。
&&&&“有事儿。”李桐脸色不算太好,示意绿云,“我跟长公主说几句话。”绿云忙看向福安长公主,福安长公主眉头微蹙,示意绿云等人退下。
&&&&“怎么了?”福安长公主打量着李桐,“什么事让你喜怒形于言表了?”
&&&&“刚才晋王妃秦氏到撷绣坊找我。”李桐将秦氏刚才的话,几乎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她说,她从来没敢想过这样的事,她只想一家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