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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李桐飞快的答了句,“没事,想出神了。”
&&&&宁远长长舒了口气,装模作样的抬手在额头上抹了把,“我说这位姑娘,你下次再这么想出神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啊?我快吓死了你知道吧?你这两只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的,最近怪事多,我胆小,唉哟我的心肝唉哟,差一点,就被你吓死了。”
&&&&“这点事能吓得着你?”李桐缓过神,“你说姜焕璋有奇遇,什么奇遇?”
&&&&“这话说起来有点长。我阿爹年青的时候,跟我差不多大的时候吧,有一回打仗回来的路上,捡了个只有半口气的饿殍,我爹年青时挺倔,说是既然救了就得救活,几乎请遍了天下的名医,人参鹿茸要多少给多少,花了不知道多少银子,救活了。”
&&&&宁远一边说一边往下滑,没骨头一般软在椅子里,李桐坐的端直,专心听着。
&&&&“我小时候,邵师,就是那个饿殍,还没怎么好,成天躺在床上,活死人一样,除了阿爹,他不见别人,我小时候淘气,有一回偷偷溜进去,为了看他是活人还是死人,他坐起来,直直看着我,我被他看的有点害怕,冲他喊,你看什么看!他说了两个字:生机,是这两个音,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宁远双手扣搭在肚皮上,眉头微蹙,“他说了话,我就没那么怕了,走到他面前,问他,你是死人还是活人?他又说了两个字:死人,我当时笑的前仰后合,说你骗人都不会骗,死人怎么会说话?”
&&&&“邵师现在还活着?”李桐低低问了句。
&&&&“嗯,后来几年,他渐渐好了,常在院子里走动,不过从来不出院门,他白天睡觉,夜里观星,一看一夜,Yin天下雨也观星,他替宁家人批八字,不象文二爷说的那些算命先生,他说的极其明确,从来没说错过。”
&&&&宁远往上挪了挪,“他给大姐批命,说大姐三十六岁死于毒。”
&&&&李桐抬手捂住嘴,低低的惊叫了一声,从前,宁皇后享年三十六岁,死于杨太后一杯毒酒。
&&&&“我当时也吓坏了,”宁远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你别怕,后头还有呢,后来,就是去年,二月底三月初的时候,他突然发了话,说有人逆天改命,天道有变,跟阿爹说,要是阿爹有什么想法,可以让我进京,天道变化不定,也许有机会。”
&&&&“你是说,姜焕璋是那个人?”李桐声音有些嘶哑,是姜焕璋,还是她?还是他和她?
&&&&“我觉得是。”宁远沉默片刻,接着道:“我已经让人传话回去,邵师已经启程往京城来了。”
&&&&李桐的脸微微有些泛白,这位邵师,往京城来了,他到京城之后会怎么样?
&&&&“别怕,姜焕璋就算逆天改了命,可他遇上了我,算他倒霉,你放心,他再怎么改,小爷我都得给他掰回去!”宁远信誓旦旦安慰李桐,他不说还好,这几句说完,李桐眼泪都快下来了。
&&&&李桐的脸色再没缓过来,宁远不停瞄着她,隐隐约约觉得,好象自己哪儿说错了,或是做错了,却又怎么也想不出来哪儿不对,刚琢磨着怎么不动声色的问一问,李桐站起来,“我累了,明天还要打点安排后天出城的事,就不多陪七爷说话了。”
&&&&“对对对!你是累了,瞧我,一说起话就忘形,你好好歇着。”这一回,宁远一跃而起,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李桐越过他进了上房,深吸了口气,转过身,一步踩出去,顿了顿,再踩一步,一步快似一步,出了厢房,再顿住步,恢复了常态,沿着游廊,闲闲散散的往外走。
&&&&水莲从上房掀帘出来,冲宁远似有似无的福了一福,看起来十分冷淡,“我送七爷出去。”
&&&&“不用不用,我……常来常往,不用送。”宁远打量着水莲,有些纳闷,这丫头今晚上这态度可不怎么对,他哪儿得罪她了?他哪敢得罪她们!
&&&&水莲说完,欠身一让,已经往前走了,宁远跟在后面,瞄着水莲,等她说话。
&&&&到了月洞门口,水莲站住,一张脸绷的十分严肃,“七爷,婢子冒昧,可有句话,不得不说。”
&&&&“你说你说,有话你随便说。”宁远态度谦和极了。
&&&&“以后,七爷不要再来了,七爷整天这样半夜三更高来高去,万一让人知道,我们姑娘的名声就全毁了,再说,我们姑娘总是要嫁人的,七爷这样来来去去,让我们姑爷怎么想?”
&&&&“你们姑爷?”宁远差点叫起来,“你们哪儿来的姑爷?”
&&&&“七爷这是什么话?”水莲怒目宁远,他这话什么意思?打量着姑娘再也嫁不成了是吧?“现在没有姑爷,以后还能没有?说不定这两天就有了!哼!”水莲气的一甩袖子走了,宁远呆在月洞门下,好半天,啊了一声,“这两天就有了?”
☆、第六百零六章 福寿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