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那儿。”
还是山脚下那个很有年代感的月老庙,罗夕岚带着凌晋走进院子时,正好碰到一个风风火火穿着褂服的小胡子男,这男人腿脚利索,脚底抹油似的跑进院子咕咚跪在正门口的垫子上给屋内的月老坑了三个响头。
虔诚的让人心里发颤。
罗夕岚走进去,外婆正弯腰扫着台阶上的落叶。
“外婆。”她叫。
外婆转过头,喜笑颜开,“我的岚岚来了,怎么没有提前通知我呢。”
罗夕岚搂着外婆的胳膊,“给你个惊喜嘛。”
“冷不冷,饿不饿?一个人来的?”
罗夕岚摇头,指着一动不动站在小胡子旁边的凌晋介绍,“那个是我朋友,他就喜欢穿古代的衣服,也没换件衣服就跟着我来了。”
外婆一愣,“那是你朋友?”
“是啊,是我朋友,虽然他穿的奇怪,但是人很好的。”
罗夕岚见凌晋眼含深意一直盯着不停给月老上相磕头磕头再上相的小胡子看,这家伙不会说小胡子也不是人吧。
外婆嗯了一声,才点头笑笑,再指指红豆树下的竹凳子,“你们在那等会外婆,外婆把这扫干净回家给你们做好吃的。”
罗夕岚要代扫,外婆不肯,说是她曾许诺每日来月老庙亲身打扫,要被人替了就等于欺骗月老。罗夕岚咬咬手指头,不好意思跟一老太太抢扫帚只好去勾搭还在看小胡子的凌晋。
“怎么,看上人家拉?”
“他哪有你好看,我只是觉得这人挺滑稽。”
罗夕岚又心塞,那人绿豆眼蒜头鼻满脸的坑,谁要跟他比美。
外婆刚放下扫帚,院子外跑来个头巾大妈急头白脸说自家的宝贝孙子发烧不肯吃药非要听月老nainai讲故事,她得罪不起小祖宗就请她老人家过去哄哄。
外婆临走前对罗夕岚说:“我先去看看,你们玩够了就回家等着我。”
“嗯,外婆要是哄不下来,我再去看看。”罗夕岚很热情。
□□崽子不吃药,灌也得给你灌下去。
月老庙正门口的相思树上挂着不少的红布条,罗夕岚揪着红布条大大方方偷窥上面的字。
都是成双成对的名字还有一些奔放的标语,比如我想把×××给睡了,我打算挖人墙角望月老保佑,我要把××囚禁在家请月老成全……
罗夕岚扯着一条写着:“脸小胸大屁股翘的老婆赐一打”的红布条给凌晋看,“瞧瞧,瞧瞧我们这儿的民风,何其凶猛彪悍呐。”
凌晋仰首望着两座庙高的红豆树,“难得这颗红豆树耐的住如此严寒,竟一直活下来。”
罗夕岚感慨一笑,“这棵树一直长的好,我小时候还爬上去摘过红豆呢。”
凌晋望望她腕间若隐若现的红豆手链,“所以,你手上的红豆链子是你自己的手艺?”
“嗯。”
“既是红豆,要一对才完满。”
“本来,本来是有两个手链的。”
“另一个呢?”他问。
罗夕岚就不说话了。
凌晋对正月老庙,拿起龛台上的三炷香点燃,“看来我也要求月老保佑我因缘顺畅,眼下我心上的姑娘还想着别人。”
罗夕岚的眉眼一下子Jing神了,这家伙上相的动作行云流水古风十足,跟小胡子一对比,胡子就是来串场演戏的,不过这小胡子演戏还挺认真,从院子一直磕到正门,正门磕进月老殿,他的姻缘是有多么的崎岖坎坷吧。
凌晋上好了香,对上罗夕岚的眼睛,“你心上人,是谁?”
罗夕岚心头一阵恍惚,“其实,说不上是心上人。”
那年她七岁,平日爱好上房上树摔跤打架的她生了一场大病,病后郁郁寡欢,俗称少儿自闭症,之后再也不会说话了,只会坐在外婆门口的石阶上发愣,中药西药吃了不少跳大绳的围着她跳掉了好几斤rou可她一点不见好。
直到那个蜻蜓漫天的黄昏,邻居家来了个男孩,漆黑的眼珠,白净的脸,好看的像是假人一样,男孩比她高半头,笑着对她伸出手,“你长得好像一只萝卜呦,你要没意见的话可以叫我晋哥哥。”
后来她听大人们说自称晋哥哥的小屁孩是大城市里来的,跟他妈妈来姨外婆家小住,小屁孩的母亲也像是画中走来的仙女,温柔的像是挂在红豆枝叶上的月光,叫雪姨。黄茉说雪姨是她小时候最好的朋友,也是当时出了名的才女,罗夕岚这个名字都是雪姨给起的。
凌晋盯着庙宇翘起的瓦角停了只雀鸟,沉yin道:“彩翠时分明,夕岚无所处。王维的《木兰柴》,却是不像你妈妈的手笔。”
罗夕岚听说,她刚从她妈肚子里掉出来时她妈就给她起了个特通俗的名字叫罗来钱,她老爸多次反对才请了雪姨出山。
凌晋视线收回来,看她,“后来那个男孩一直陪着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然后你们留了信物私定终身。”
其实大体上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