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简直忍无可忍,当下便要将刀递过去,“爹,得罪了。”
“不行!”郁书翰竟想去抓那锋利的刀刃。
兰修筠一惊,忙抱着他在地上滚了一圈,避开了这一刀,翻身坐起后气道:“你做什么!”
郁书翰推了他一把,怒道:“你自己求死我管不着,可你真要害子珩抱憾终生么?你要他承担弑父的罪责,折尽阳寿么?上天有眼,你想他五雷轰顶么?”
这话说得急了,他微微有些气喘,脸上又泛起不正常的chao红来。
兰修筠双目微凝,装出来的厉色当即都不见了,一脸关切地揽住他,将一道温和的内力拍入他膻中xue内。
他二人一个歇息一个疗伤,转眼的工夫便由激烈的争吵转为了不发一言的安静,可那三个问题却似劈到耳边的闷雷,将其余一干人等炸得不轻。
当中尤以郁子珩为甚,他不知道亲手弑父会不会被五雷轰顶,但这一刻,他还未来得及做什么,便已经尝到了五雷轰顶的滋味。
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话。
直到郁书翰觉得稍微好些了,拿开了兰修筠抵在自己腹上的手,忧心地看向郁子珩,道:“子珩,你还好么?”
郁子珩无助地朝阙祤看去,又逞强地快速移开目光,眼神没着落地乱飘了好一阵才故作镇定地与郁书翰的对上,干巴巴地道:“爹,您适才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口,而旁人竟也因为这一问而紧张了起来。
只有兰修筠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
郁书翰垂下头,不知为何觉得此事难以启齿,良久,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子珩,我非你生父,修筠他……他才是你爹。”
郁子珩的身体随着他这句话出口而轻轻晃了晃。
阙祤走过去,一只手掌贴在他背上,无声地给予着安慰。
郁子珩偏头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不,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我爹?”
兰修筠轻蔑一笑,“你以为我便稀罕你给我当儿子么?”
一句话说得郁子珩立刻对他怒目而视,低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郁书翰眉宇间满是遗憾,道:“你娘走时可还安详么?”
兰修筠闻言盘膝端坐,直接将人拖到自己怀里牢牢抱紧,不满道:“我不准你再惦记那个女人!”
“你什么时候才能闹够?”郁书翰似乎是真生气了,对他这些平日里早已习惯的动作抗拒得厉害。
郁子珩正想上前再和兰修筠争斗一番,蓦地想起自己已没了资格,不禁又尬尴又恼火。
兰修筠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声气一下软了下来,轻拍着郁书翰的背道:“行行行,你喜欢给他讲故事就讲,我不捣乱了。”
郁书翰不再挣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兰修筠眼含苦涩地注视着他,“我拿手掌对着你的时候,你不是以为我真要伤害你吧?你明知我宁可自己死了,怎能不信我呢?”
郁书翰转过脸去不看他,心说你别的东西可能给得不多,唯独伤害没少过。
“……爹,”郁子珩迟疑地开了口,“如果您说得是真的,那我娘她……她为何一直都没告诉我?”
“若非不得已,我也不希望你知道,他……”郁书翰没有去看兰修筠,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造孽……”
郁子珩见他吞吞吐吐,想追问,却怕问出来的东西是自己更加难以接受的。
兰修筠看了看郁书翰纠结的侧脸,道:“我不捣乱你怎么又说不出来了?行,我知道这话不好说,我替你说。”
郁书翰本想阻止,却清楚事已至此是瞒不住了,只好低头不再作声。
“我喜欢书翰,很喜欢,你娘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敢觊觎我的心上人,我一个不高兴,就把她……”
郁书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留意你的言辞。”
兰修筠撇撇嘴,又道:“没想到她竟就有了你。她当然不想留你,想打掉你这坏了她贞洁的小东西,可惜大夫说她身体不好,打掉了这个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下一个了。她不愿要你,又害怕再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走投无路之余,她找上了书翰。”
说到后来,兰修筠极力克制,却止不住牙齿喀喀作响。
他做的丑事就这样被自己心爱的人知道了,而那人所采取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更是让他恨透了那个女人。
☆、心烦意乱
直到这会儿,郁子珩才磕磕绊绊地想明白了少年时那一直被自己忽略了的事。
父亲失踪后,母亲一病不起,时常神思不稳地将自己唤到床前,叮嘱自己不论多久不论多难,也要将父亲找回来。曾以为已经忘了的彼时母亲说过的话,此时也在耳边响起。
“你爹他是个好人,他不该……不该承受那些……”
女人泣不成声的哭诉任谁听都会觉得奇怪,只可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