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着了凉。
天色将暗,他又头昏脑涨,便不打算继续赶路了。可这荒山野岭,也找不到个像样的地方住,看来便只能露宿荒野了。
他靠在一颗大树下,正想歇息一阵子再起来生火,却忽然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不是一个,还在交谈。
“本来以为咱们兄弟也算有了家,不用过亡命天涯的日子了,谁想到那阙祤竟然真敢回来。”
“不要紧,只要我们将消息散出去,很快就会有人来将他赶走的。”
郁子珩猛地睁开眼睛。
☆、否极泰来
“那饮血山整个山头,迟早都是你我兄弟的,谁也抢不走。”
“我还听说山上有不少密道,里头藏了无数金银珠宝,等咱们再回去了,可得好好找找。只要给我们找到了,就算哪天阙家三兄弟一起回来了,我们也不怕没钱再建个家起来,大哥二哥你们说是不是?”
“没错,我们别走太远,就在这附近……”
几个人边说边走,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个人。
郁子珩也早就朝这边看来,终于看清说话的都是什么人了。
一个虬髯汉,一个细麻杆,一个小瘦猴。
郁子珩揉了两下突突跳的太阳xue,扶着树干缓缓站了起来。
他连日赶路,有时毒发后人都打晃,却也不肯歇息,此时面色瞧着难看极了。那三人陡然在林子里遇见个分不清人鬼的家伙还有点心里没底,一见他这副样子,立刻便挺直了腰板。小瘦猴的视线在他那身明显衣料华美的长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他挂在马匹身上的包袱上,嘿嘿笑了两声,道:“这位公子,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坐着啊?”
郁子珩自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却无暇理会,只开门见山地道:“你们是从饮血山上下来的?阙祤现在就在山上?”
虬髯汉对他那倨傲的语气十分不满,当下便要发作。
却被细麻杆一把拖住。
细麻杆上前两步,道:“公子好耳力,听到我们说话了。那公子来此是为何,莫非是为了杀那阙祤来的么?”
郁子珩眼中闪过危险的光。
细麻杆不自觉又退了一步。
郁子珩哼笑一声,到一旁牵过马来,简短地道:“带路。”
“带路去哪里?”小瘦猴问道。
“饮血山。”郁子珩有些头痛,不由皱了皱眉,“别那么多废话,快点。”
虬髯汉终于控制不住怒气,捋起袖子吼道:“老子已经在阙祤那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了,还要受你这痨病鬼的气么?正好晚上还没开伙,就拿你下酒了!”他吵嚷着,凶狠地扑了上来。
郁子珩被他那大嗓门震得脑袋嗡嗡响,简直想将人杀了了事。可他又嫌麻烦,若真因为杀了这一个弄得另外两个也都来跟自己拼命而没人肯带路了,岂不是还要自己再慢慢找?他于是十分“有耐心”地在对上手臂抡过来的时候,轻轻巧巧地卸脱了人家两个腕子,又在对方开口呼痛之前,点了人家的哑xue。
巨大的痛苦无处宣泄,虬髯汉张着大嘴,躺在地上不住地翻滚。
细麻杆忙扑过去将人按住,想骂两句,又被郁子珩这一手功夫震住了,没有胆子。
“趁我还不想杀人,你们最好快点做决定。”郁子珩冷冷地道。
小瘦猴跪在虬髯汉旁边,努力将自己缩得更小,讨好地道:“大侠别急,别急。您看,我们也才从饮血山上下来,正要到附近镇上把阙祤已经回来的消息散出去,到时不出十天,各门各派的侠义之士肯定都会赶来的。您那时候再上饮血山,也会有不少帮手,不怕打不过那武功奇高的魔头。”
郁子珩将拳头攥得喀喀响。
小瘦猴半个身子藏在了细麻杆后头,赔笑道:“当然,我不是说大侠你的武功不如他,但那个人很Yin险,我担心……”
郁子珩抬掌。
“大侠饶命!”小瘦猴忙给他磕头,“我们愿意带路,愿意带路!”
郁子珩便又把手放下来,“此去饮血山,还需多久?”
“小的几个是昨晚这个时候从山上下来的,”小瘦猴忙道,“走得不快,中间还歇歇停停。大侠您骑快马,小的估摸着,有一个多时辰,也就能到饮血山下了。”
没想到竟有这么快,郁子珩心下欢喜,觉得连头痛都好了许多,语气轻快道:“很好,你带我去。”
小瘦猴委婉地想办法自救,道:“这……小的几个都没马,反而要误了您的行程。”
郁子珩从包袱里摸出两锭银子,甩手丢给细麻杆,“我今日心情好,不取你们性命,这钱便拿去给他接骨,余下的也够你们好吃好喝一阵子的了。但有一点,阙祤回来的事,你们若敢透露出去半个字,上天入地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到那时,只怕你们个个都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说的话,你们听懂了么?”
细麻杆呆呆地捧着银子,没想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变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