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都干了,先喝点水。”
林染觉得自己大概不是病了,而是脑子锈住了。陈弈白的声音低沉却轻柔,像是不舍得对他说重话,但内里却是带着不容拒绝的隐藏力度。林染脑子有些空白,条件反射服从命令,乖乖地就着陈弈白的手饮了小半杯温水。
见他嘴唇已经因润shi显得饱满了,陈弈白抬起手十分仔细地擦掉林染唇边的水渍,见林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便对林染笑了笑,像是不经意间开口问:“刚在手机上看什么?这么无聊,都睡着了。”
林染本来神情恹恹的,听了这句,一时间像是被主人不小心踩到了尾巴的猫,想抓人又舍不得下手,最后只是有些笨拙得反驳:“不无聊的! ” 说完才想起来心虚,声音也完全弱下来:“我只是太困了。”
见小家伙还挺维护自己,陈弈白满意了,便也不再逗他,抬手揉了揉林染的脑袋以示安抚,而后起身走到一旁去打电话。
陈弈白一走开,像是把周身的暖空气也一并带走了。林染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又把自己缩成一团,还是抑制不住微微发抖。他感到大脑有些迟钝,陈弈白电话里说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组里备着的药用完了,这附近也没什么药房。我家离这不远,刚添补了医药箱。” 陈弈白顿了顿,而后看着他的眼睛,试探着问了一句:“小染,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林染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像是听懂了,也像是没听懂,犹犹豫豫着,没有答复。
见林染不答,陈弈白又说:“或者我现在去给你买药,只是这个时间会有点堵车,一来一回估计要一小时。你呢,就先回酒店等我。” 说着拿出了车钥匙,就要往门外走。
“陈老师!”果然还没等他走出两步,就听林染叫住他。他转过身,等着林染的话。
“那我跟你……回家。” 林染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两个字,轻得就像是夜里花落的声响。
林染低着头跟自己拧巴,自然没看到自家陈老师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试戏(十三)-回家(下)
若不是陈弈白领着,林染只怕自己会在陈老师家迷路。
外滩板块近三百平的高层大平层,内里格局十分复杂,设计又偏中式,各处玄关与屏风错落有致,偶有几处点缀着几株青竹和三两枝应季的腊梅,硬是在钢筋水泥的商业住宅中营造出了一种庭院幽深的意境。
林染啧啧,正感叹资本的力量真是可怕,没注意领路人在次卧门口停了下来,一不留神撞上了陈弈白的后背。陈弈白无奈,忙拉住晃晃悠悠的林染,揽着他走了两步,握住双肩把人按在沙发上:“先坐一会,我去给你拿药。”
林染还犯着晕,闻言尚有些迷糊,只能点点头,看起来格外乖巧。
有那么一瞬,陈弈白有些不厚道地想,这孩子生起病来的时候,还怪可爱的。让人……想把他哄到床上犯罪。
陈弈白强迫自己敛了敛心神,到储物间去给林染拿药。再回来的时候,却是把整个医药箱都拎过来了。“滴——”额温枪显示是38度,这个度数不算烧,不用上强效退烧药,却不上不下地颇有些尴尬。陈弈白看了看药箱,给林染冲了杯冲剂,递给他:“别怕,这药是甜的。”
林染反应过来,陈老师这是拿他当孩子哄。这种感觉有些新鲜,他从小爹不疼娘不爱,这种被人小心翼翼哄着吃药的待遇,还真是第一次经历。他平日里对自己并不太在意,生病什么的也是抓把药一吃就过,堪称是十分对付。但此刻这药却像是甜到了心底里,林染第一次知道,原来被人哄着吃药是这种感觉,这种暖意像是能驱散他此刻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颤栗。尽管他不喜噬甜,还是一口气把药喝干净,对着陈弈白笑出一脸灿烂:“谢谢陈老师,你怎么知道我最怕苦了。”
生着病到底是不太好受,林染脸色苍白,两颊也有些病态的chao红,因此这笑也显出几分虚弱来。陈弈白看着有些心疼,摸摸他的头,从自己房里拿了套睡衣给林染,嘱咐他换了衣服趁着药劲赶紧睡觉去。次卧也配有浴室,林染出了一身冷汗,黏在身上十分不舒服,但陈弈白拦着他不准他洗澡,怕他冷冷热热地一刺激,半夜再发起烧来。
林染确实是头疼,药里大概有催眠的成分,陈弈白又调暗了灯光,他洗漱完换好睡衣,脑袋一沾上枕头就沉得抬不动了,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陈弈白看着林染睡下,坐在床沿,就那么看了林染好一阵。他伸手轻轻碰了下林染的唇角,慢慢低下头靠过去,十分克制地只在他梨涡处印下浅浅一吻。
“晚安,我的小染。”
试戏(十三)—回家(下)(2)
半夜里,林染却发起了噩梦。
往年的记忆像chao水一样涌来,这梦逻辑自洽五感明晰,林染躲无可躲,只能任凭自己被梦境淹没,挣扎地十分无力。骤然惊醒,喘息也有些发急,待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意识到自己在陈老师家,心跳才渐渐平静下来。
冷汗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