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航班上,若要发通稿,也还是先等着联系上她。
小姑娘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脸红之余还有几分敬佩,都说暴风雨的中心是最平静的,果然不假。
李导看完了手里的信,听见陈弈白这么说,回过神来接了一句:“之前没听你提过……昨晚成的事儿?" 秦桑昨天要来,陈弈白事先是不知道的,等见到了秦桑,他的态度也是淡淡的,不像是确定了关系的情侣。
他又看了眼手中的信笺,不等陈弈白回答,又说到:“其实你们俩吧,郎才女貌,真要走到一起了,那我应该还能算个牵线的,希望这次能……结个善缘。"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只是语气莫名有些消沉。陈弈白自然知道李导昨晚点了那首《野草闲花逢春生》。他垂头站着,说话间眼睛全在一张纸上,那字样笔迹太瘦,隔得远,显得又淡,陈弈白看着镜子,从露出来的边角,只勉强辨认出,那纸是八行竖排宣纸信笺。
他认识的人中,会这么写信的,只有一个人。
“那抱歉了,导演,你这善缘怕是结不成了。只是误会。” 不理室内一干八卦群众或期待或失望的眼神,陈弈白斟酌了片刻,才又问:“柳老板来的信?”
“啊…是…是的。” 李导演恍着神,话也飘忽,说着便拿信给陈弈白看。
“与诸君问安”,抬首的那句问候语三年来未曾变过。那字笔迹劲瘦,藏锋外露,别有风骨,正是柳老板练得那手瘦金体。陈弈白看着那字,心想,时隔三年,柳闻雪这字写得越发好了。
影视剧这个圈子,其实就那么大。李梁和陈弈白之间的交情,其实在与苏见青团队合作之前,就被一个……或者说,是一对中间人,搭过线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合作,也都忙着各自打拼,最后还是机缘巧合,在苏见青的戏里,两人才算真正有了交情。
然而多年过去了,那一对中间人如今只剩下形单影只的一个。
柳闻雪昆剧出身,专工小生,朋友间戏称其为“柳老板”。而此刻,这封信笺的末尾署名处,写着的却是“未亡人”。
试戏(十一)-生误(上)
陈弈白看着信尾那个署名“未亡人”,一段旧事不可避免浮上心头。这是黄觉走后的第四个年头,四年了,柳闻雪仍是以此自称,可见他和黄觉的这段感情伤他不浅。
“死别”,有时比“生离”更能让一份感情刻骨铭心。
这样一封郑重的信笺,这几年来,每临近黄觉的周年祭,他们这帮旧友都能收到,人手一封,询问他们是否有时间可同去扫墓。不论柳闻雪素日里在哪里神隐,洱海苍山也好苏杭淮扬也罢,这信总是风雨无阻的,未见其人先见其字。
当年黄觉唯一的亲人,他的老父亲,年轻时在部队待过,做行政干部,传统地近乎刻板,心脏也不好,偏还喜怒无定。当年黄柳二人的同性绯闻和跟拍照片被媒体爆出来时,恰巧老爷子心脏病发没能救回来,不少媒体自以为有理有据地站在道德制高点声讨黄觉,说是他气死了自己的父亲。
人的寿命是有数的。老爷子犯病时候孤身在家,究竟是源于偶然还是绯闻的刺激,其实当年并无直接见证人。只是……这并不妨碍黄觉自己把媒体的说辞和网民的谩骂当回事。
彼时《少将》剧组驻扎在云南一个边陲小镇,年代戏,还是战争戏,条件十分艰苦,且黄觉自身知名度并不算太高,在《少将》里的角色也只勉强算个男三号,再加上有郑导镇着,因此尽管外面喧闹,剧组倒也真没受到媒体太多的干扰。陈弈白跟郑导和统筹大致算了时间和经费,挤出三天假,陪着崩溃的黄觉飞回去给他父亲治丧。有柳闻雪照应着,剧组这边又催,出殡当晚,陈弈白就先行一步回剧组,留黄觉处理余事。
待几日后再见到黄觉,陈弈白就觉出不对来。
他和黄觉相识于武侠电影《啸西风》,虽然这部戏因种种原因最后成色不太好,但两人武打戏份相当多,十分辛苦,负伤是常事,某种程度上也能算是患难之交了。在他印象里,黄觉是个天生的乐天派,似乎从不知愁为何物。合作过的几位导演看中的也是他这个特质,因此找他的戏,从与柳闻雪结缘和李梁交友的《梨园春色》到这部陈弈白拿影帝的《少将》,角色总归有些相似点,多是这种天真率性阳光开朗的大好青年。他自己也知道这点,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最高的演技就是没有演技,此所谓无招胜有招“,潜在意思就是”本色出演“也没啥不好。
前几年手游兴起,有个僵尸小游戏里那个吐着太阳的向日葵,陈弈白倒是觉得这和黄觉蛮像。
只是再见时,这朵向日葵却像是染了虫病枯萎了一般,花瓣零落枝叶萎缩,隐隐透出一股灰败的死气来。只是常人遇上这等人生大事,三年五载的走不出来也不少见。再者他在《少将》的戏份快拍完了,也确实符合人物后期的那种绝望和麻木。直到最后杀青的那场爆破戏,在戏里被战火无情炸死的人,在戏外也没能睁开眼。
后来调查是几个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