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的就是惨烈的清算,连条退路都无。
“嗯。”谢慧齐这时又看向了丈夫,轻应了一声。
她这时脑子乱得很。
现在的局势她看得清楚,哪怕皇帝在想什么,她也能弄清楚几分——活得太久,看过太多的人心,经的事多了,自也能看破别人的欲*望几分。
皇帝想要她的女儿。
他是把她送回来了,但那个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从此再出看不到听不到,曾经拥有的都成了空,岂能不悔?明知会一错再错,还是会犯。
在欲*望面前,人都是奴隶,更何况现在如残烛在疯狂燃烧自己的皇帝,更比谁都渴望他心中仅剩的那点温暖。
但她已经为了沉弦夫妻妥协过一次了,这一次,她不仅搭上了齐国公府,还搭上了自己的女儿。
她不能明知前面是条死路,再把女儿送进死路,她已经错过一次了。
“不如,”谢慧齐闭了闭眼,稍稍把声音提高了一点,淡道,“把府里放松一点。”
至少让宫里的人能知道府里的消息,而不是断了他所有的路,连他想知道的人是不是好都不能知晓。
齐君昀看向了她,见妻子神色淡淡,什么都看不出来,恍惚中觉得竟有好长的一段时日没见她笑了。
他很久没看到她高兴的笑了——她曾也在他面前畅意地笑过,微笑大笑,曾天真无邪,也曾放肆开怀。
可是如今她连哭,即便是在他的怀里,那也是寂静无声。
“嗯,也好,先试试。”齐君昀慢慢别开了她的脸,对妻弟道,“明日进宫去谢恩就是。”
谢晋平当下就站了起来,给姐夫一揖到底。
得了话,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接下来也会忙碌不休,挑选那一万人也是大事。
谢慧齐依旧还是送了他一段路程,弟弟们寻回来后有了他们自己的府,但每次来国公府,在他们走时她只要是在都会送上一程。
多年下来,姐弟分别不断,但一家人还是一家人,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们彼此成为了对方另一种不可替代的依靠。
出了鹤心院,没姐夫在,谢晋平的话便多了些,低声问道,“奚儿可好?”
谢慧齐摇摇头。
她头摇得太快,谢晋平反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那……”他看着长姐。
那皇上知道了,岂能善罢干休?不会徒生波澜?
“活死人一般。”谢慧齐淡淡道,忍住了说这全是自己错的冲动。
谢晋平像是知道了姐姐的伤心,立马握住了她的手。
谢慧齐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来。
姐弟俩沉默着走了一会,看出了后院的大门,还不等她出口,谢晋平就道,“阿姐再陪我走一会。”
谢慧齐看向他点了头。
等出了大门,她先开了口,各自的下人们更是跟得远了,许是他们离得远,她声音中也透露了些难过来,“阿姐做错了事。”
她太自以为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人活着要足够自私才能活得好,一旦深明大义,牺牲的不仅是亲属,牺牲最大的也是自己。
她按着她的那套教着她的女儿,却让女儿活得四不像,谁都在难过,而她自己更是痛苦不堪。
“阿姐……”
听大郎要说什么,谢慧齐轻吐了口气,在他说话之前就打断了他,“不过,悔也是来不及了。”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无回头路可走。
“没什么事,路还得接着走。”谢慧齐又恢复了平静,拉着大郎的手往前淡淡道,“你信姐夫跟阿姐,不会出事的。”
她是长姐,是母亲,更是那给予了她众多的丈夫的妻子,她得站着顶着,哪怕天往头上掉,她也要跟随那个与她站在一块的人,信心百倍地告诉他们身边的人天塌不下来。
就是下场就是死,那他们也不该与他们夫妇承受一样的怆惶。
她笃定,谢晋平就点了头。
他们一路走到了中院大门口,谢晋平在踏出门前与停步的长姐淡淡道,“阿姐,我早已长大了,已是能让你托付之人。”
而不是一直站在她的背后被保护。
谢慧齐笑了起来,推着他的背往门外走,声音带着笑意,“知道了,归家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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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慧齐送完弟弟回了鹤心院,跟国公爷说了一下要把事情告知女儿的打算。
“以前让她自己做决定,现下再来拦着也于事无补,不管错与对,就一要道走到黑罢,”谢慧齐轻声跟他道,“不过再如何,我也是不可能再让她进宫了,她就是死得早,那也得死在我们的身边。”
她不会再给世人一个把过错都推到她女儿身上的机会。
“嗯,”齐君昀摸摸她的脸,“听你的。”
谢慧齐说完没有马上去,跟他用了一碗粥,吃了点小菜,又送了他去书房,为他研了一方墨,在师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