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就在这里。”许老三推开门,门扉发出一声吱嘎。
原来许老三的院子里,有一口井,人得坐在水桶里放下去,那只桶比寻常水桶大了足足三圈。
“头儿?”于四警惕的声音从井底传出。
“是我。”许老三先上去,绳子可以自己控制,桶上有一个巧妙的转轴用来放绳子。
蔡荣才转过脸去,还没来得及探看逃跑的机会,就又被赵洛懿点了xue。
方大随在许老三后面,之后是蔡荣,蔡荣是被李蒙他们在上面转动另外一个转轴放下去的,之后是李蒙,赵洛懿在上面转,放他下去。
“就是这个狗官,杀了他!”一人手里柴刀举到一半,当一声激出的火花将昏暗的井底照亮了一瞬。
“且慢。”赵洛懿随在李蒙身后走上去。
李蒙向众人拱手:“这位大人在朝中颇有地位,现在杀了他,不利于大家逃命。”
蔡荣不停眨眼,又不停看赵洛懿。
赵洛懿则压根不理,放开蔡荣,又有一番麻烦,到时候一个弄巧成拙,他还想快点离开这个村子,带着徒弟一路干到下一站,自从李蒙病后,这段日子对赵洛懿而言,积攒了太多疲惫。
李蒙脖子被赵洛懿手掌捏着,他没当回事,朝赵洛懿道:“解开他的哑xue,大家好好谈一谈,看看怎么离开。”
“先揍个半死不活,咱们说什么他也得答应!”于四那个莽夫挥舞起手里的铁锤叫道。
“你从哪里找来的锤子……”李蒙哭笑不得,示意赵洛懿护住蔡荣,“三叔,您说个话。”
“我们手里只有他一个,现在还不好说上面的情形。”此时蔡荣已经能说话了,许老三转过脸去,问他:“冒昧问一句,除了我们,朝廷可还派了别的人来?”
蔡荣揉脖子咳嗽两声:“这样的好事,我当然想独占功劳,本来是不告诉别人的,但朝里有一个人,耳目众多。肃临阁你们没听过,这位十方楼楼主却熟得很。”
地下稍微有一点声音,都能扩得很远。
一时间窃窃私语声纷纷冒出。
“都先闭了!”许老三不失威严地低吼,千元村村民很快安静下来。
“那他也找来了?”许老三直勾勾看定蔡荣。
蔡荣身上还不能动,紧绷的唇纹深刻,他说:“这个人,我既视为出生入死的兄弟,又视为争权夺利路上的仇敌,他熟悉我的行动,和我熟悉他的行动一样。说不好是否在赶来的路上。不过,许老三,我有个话说了你别不当回事。”
“十数年前,第一次见你,我就没敢不把你当回事。”许老三深谙蔡荣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自认除了当年盗金的事对他有所欺瞒,从未做过什么能惹火蔡荣的人。为了让其他人听明白,许老三又道:“如果不是托蔡将军的福,我们也不能清清静静在这山中避世十数年之久,当年的缉捕令,是蔡将军帮忙,找旁人顶了罪。”
离许老三近一些的几个村民看上去没什么反应,想必他们知道一些,其余人却是变了脸色。
李蒙抓了抓赵洛懿的手。
赵洛懿看了他一眼,手掌托着他的脖子,掌心粗糙温暖,李蒙一时间简直想钻到他怀里去,懒得管这些弯弯道道的事。
同样是江湖人,李蒙不得不庆幸,他遇上的是没什么所图的赵洛懿。他多年孤独,没有亲情牵绊,没有值得信任依靠的朋友,才让自己轻而易举在无意之间占了赵洛懿世界里最重要的位置。
“那个人是谁?”许老三峻声向蔡荣问,他头略略低着,以示请教。
“是与我同年保护圣上重回中安的陈硕,要是我没料错,他已在马不停蹄赶来的路上。”蔡荣这一句轻描淡写,眼角余光瞥向方大。
方大脸色低沉到极点。
“恕我直言。”蔡荣身体虽不能动,这一声却沉稳如同虎啸,震动在场每个人的心肺。
“你们当年误盗走的东西,对江湖人而言,甚至对朝廷而言,都不像传说中那样有用,我愿意用一万两黄金买这本残卷。”
那数字简直振聋发聩。
连李蒙都忍不住想要抢钱了。
赵洛懿凑在他耳畔说:“我去抢。”
“……”李蒙就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记,又抱着他的脑门狠狠亲了一口。那意思很明显,眼下这情势,必定是听者有份,有得赚。
但抢钱不行,李蒙捏着他的手狠摇。
赵洛懿轻轻恰好握住他的手。
李蒙手也还有点痛,也没空再和他闹着玩,他也想看看大家抢破头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才踮起脚,就听许老三说:“两万。”
“……”李蒙正在腹诽真不怕狮子大开口,这时蔡荣眼皮也不眨地答应了。
李蒙心里排着队的有限的粗口跑过去,想到那天蔡荣在自家外面的古董一条街上买东西,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想必这些年没少敛财。但一个武将,不该有这么多钱,是皇帝拿了钱给他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