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只是心里的那一点执念?
消失的这三天,他一边在暗地里看着她,一边质问着自己。
直到今天,直到她喊住他,他才明白过来——他爱的是爱着他的江意水。
所以,是什么样的性子都好,哪怕忘记了也不要紧,大不了,就让她从头再爱他一次。
何况,从她刚刚的表现开看,她对他,也不全然是对陌生人的态度。
他在她脖颈处落下一吻,轻轻的,带着怜惜,江意水往里头缩了缩。
这里是他最爱吻的地方。
因为,咬在这里,他可以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所以,别想着离开我,别讨厌我,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他对着江意水安静的容颜,无声道。
*
江意水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薛崇刻意压低的声音,“晚膳准备好了吗?”
然后是沉寒的声音,“准备好了。郎君,女郎醒了吗?”
“尚未,再让她睡一会吧。”
然后便静下来。
她咀嚼着他那两句话,心里有些甜滋滋的,可转而想到之前,又有些羞愤。
她明明都不傻了,居然还跟着他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
他一用手段,她就没辙,这怎么行呢!
她不能让他吃的死死地!
她给自己鼓了鼓气,这才面色如常地睁开眼,喊了声“沉寒。”
沉寒打帘子走进来,“女郎醒啦,奴婢刚还在说呢。晚膳都备好了,咱们收拾收拾就能吃了。郎君特意嘱咐了,待会出去换身不显眼儿的,奴婢想着女郎的衣裳都不适合穿出去,只能回房去挑拣了几件奴婢的衣服,都是府里新做的秋衣,还没上过身,女郎试试吧。”
沉寒把衣服往里头一递,转头拿灯剔戳了戳灯花,让烛光更亮些。
江意水西索西索地换好衣服,走出来对着镜子瞧了瞧。
她和沉寒身型差不多,秋衣都是短袄下裙,宽落落的,看着也还算合身。
上衣下裙都是一应的苏青色绣芙蕖纹,看上去水灵灵的,像她水灵灵的眼睛一样,透着股清丽的美。
沉寒为难起来,这往人群里一站,谁能看不见!
“要不,再换一身?”沉寒又愁又得意,“女郎这姿容,便是换什么衣裳都掩不住,要想不显眼,只能往脸上抹把炭灰了。”
江意水忙摆手,“不行。你要在我脸上抹灰,那我还不如不出门呢!”
沉寒噗嗤一笑:“奴婢逗您的,瞧您,脸都吓白了。”
她瞪眼吓唬沉寒,“再逗我,我待会就把你卖给耍杂耍儿的,还能买两串糖葫芦呢!”
“糖葫芦?怎么突然说起糖葫芦来了,奴婢好像没和您说过呀”沉寒思索着。
江意水其实也就顺口一说,自己也不太清楚,“大约是听别人说的吧。对了,糖葫芦是什么,糖做的葫芦?”
“是山楂果,外头裹了糖浆。”薛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意水吓了一跳,“你怎么走路没声!”
他倚着墙,手横在胸前,话里透着股随意,“我哪没声了,是你们说的太热烈,没听见罢了。”
江意水将信将疑,目光落在他身上,忍不住惊艳了一下。
他换了身玄金色常服,金质玉相,脸儿又俊,看上去出众的很。
“看呆了?”他笑问。
胡、胡说!
她正准备抵赖,突然发现不对:他让她穿的不显眼儿,自己却穿得一副翩翩君子的样,想干什么?
☆、第111章 灯会【已替换】
&&&&&&“荷藕姐姐,皇后娘娘又来求见太后娘娘了”禀告的小宫女为难的道。
&&&&&&荷藕站在殿门口遥遥看了一眼安泰宫外站着的皇后,无声地叹了口气,“知道了,我这就进去禀告娘娘,你下去吧“,她刚走进去就见刚刚还在诵佛的郑皖正闭着眼小憩,荷菱朝她轻轻摇了摇头,这就是不见的意思了。
&&&&&&荷藕悄悄退了出去,走到袁媛跟前欠身道:“禀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方才诵经累了,此刻正在休息,怕是不能见娘娘了,娘娘请回吧”
&&&&&&袁媛与前两次一样,笑着说知道了。干脆利落地带人回了宫。荷藕站在宫门口看着凤辇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了,这才回殿内。
&&&&&&“皇后走了?”郑皖睁开眼看着进来的荷藕,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荷藕忙道是,郑皖点了点头,“从明天起,就说哀家身体不适,闭宫谢客。”
&&&&&&荷藕和荷菱诧异地交换了个眼色,荷菱道:“娘娘此举,怕是会让皇后娘娘心怀芥蒂……”
&&&&&&郑皖看了看桌上庄昭亲手刻的凤凰镇纸,笑了笑“这次皇帝给的教训足了,皇后这是学聪明了。她若来我跟前尽孝,不管提不提昭儿的事,我总得顾念她一二,皇帝也得礼遇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