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挺奇怪的。”
“她在住院期间,有没有人来看望过她?”丁骏缓缓地问。
“有。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会隔一段时间来看望,据说是她的弟弟。”
我翻了一下她的档案,果然,那个弟弟叫“叶庆”。
“但是叶云死的前一年,来了一位亲戚,他们讲了了很长时间的话,叶云交给他一些东西,后来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妈妈是怎么……走的?”我颤抖着嘴,忍了又忍,实在说不出那“死”那个可怕的字眼!
丁骏紧紧地搂住我,如果不是他一直在后面支撑着,我也许真的会瘫倒在地!
蔡医生揉了揉眼睛,长长地叹一口气,继续开始述说。
……
叶云虽然看上去很平静,很镇定,但是她是一个重度的抑郁症患者。所以,她整夜整夜的失眠,焦虑,基本上都需要借助安眠药来帮助睡眠。
直到有一天早上,一向早起的她,突然长睡不醒,经检查,她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经抢救无效后死亡!
“可是,一个病人手上怎么可能允许有这么多的安眠药!这算不算是你们医院的失职?”我激动地站了起来。
丁骏马上拉我坐下来,轻轻地拍拍我的肩。我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二十年前的事,要怎么追究?
“小鹿,你说得对,一个病人手上是不可能有这么多安眠药的。因为这件事,当时的卫生局还成立了专案组对此进行调查,最后的调查结果,是你妈妈把每次的安眠药都存了起来,对重症抑郁症患者来说,死亡是一种解脱。”周主任难得也开口了。
“你是说……叶云早就计划着要自杀?”丁骏把我要问的问题说了出来,
蔡医生,周主任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已经完全瘫软在丁骏的怀里,泪如泉涌。为什么?为什么!
我还隐隐地希望这一次来瓯市,能有幸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把心里那么多的“为什么”和盘而出!
我相信照片上那个清秀温婉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是绝对不会抛弃她的亲生女儿!
“叶云死了以后,她家里有谁过来处理这件事吗?”
“她的档案资料上是写着父母双亡。”
我无力地点点头。
“根据资料看,她有一个弟弟,应该就是偶尔会来看她的那个男孩子,叫‘叶庆’。那个孩子当时也只不过才十几岁,后来也不知去向了。我们只好把这事报给当时的瓯市女子监狱……”
“女子监狱?”
周主任翻了几页我面前的档案,指着一栏 “何地转入”的字样。
“是的,叶云当时就是从瓯市女监转过来的……她身上有命案。”
作者有话要说:
你身边有抑郁症患者吗?我身边有,他们很不幸。……心理健康很重要。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呦 呦
命案?五雷轰顶!
“因为叶云年轻漂亮,又身背血债,所以当时在医院里,也有各种各样的传言……” 蔡医生说这话时有些迟疑。
“漂亮”,“抑郁”、“命案”……这几个词足以让人浮想连翩,当时的流言也可想而知!
“到底是什么命案?”
因为档案上没有对所谓的“命案”有什么详细的注解,我还是忍不住发问。
严谨的蔡医生摘下眼镜,轻轻地揉了揉眼眶,表示时间过去太久,他也记不清当时那些流言到底是什么样的。然后,他开始选择缄默,一副“话以至此,请客自便”的严肃表情,一板一眼地整理起档案,完全当我们不存在。
走出医院的时候,已是夕阳丁下,暮色蔼蔼。
坐在丁骏的车里,我悲痛万分,不停流泪,为了我那年轻而不幸的母亲。
此时,正值下班晚高峰,一路上红灯不断,那一连串闪烁的刺目红色都被我刻意地理解成,它们都是为我已逝的母亲而奏响的一曲悲歌!
丁骏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左手开车,右手紧紧地握住我的冰冷的左手,源源不断地把他身上的热量传导过来,他正用这种无言的方式安慰着伤痛欲绝的我。
“今晚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去鹿县,你妈妈的老家。”丁骏轻轻地低语。
心痛得无以得复加,甚至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
我木然地被丁骏带进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酒店处于黄金地段,档次不低,装修得很有格调,很人性化。
在餐厅里食不知味地吃了晚饭,然后由着他牵我的手,昏昏沉沉地回房间。
无心休息,拉开窗帘,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发呆。瓯市是沿海开放城市,入夜之后更是霓虹灯火,一派辉煌。眼前的夜景旖旎炫丽,我的内心却是一片空白,眼睛里时不时蒙上一层水样的薄雾,溢不尽的眼泪,停不了的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