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福?”
苏冷清站在桌边,望着空白画扇,眼睛逡巡其上,淡淡道:“幽州人,自称是珠宝商,四十来岁,左手拇指少一截……”
干坑骗的行当,多半不会吐实话,八成是假冒珠宝商,只能让阿成去碰碰运气!
“没听过!”所有姓刘的名字,在脑海闪过一遍,手有残疾的商人,也没符合条件,阿辰断然摇头道:“我们打交道的,大多是布店、马帮、皮毛贩子,哪会跟珠宝商打交道?”
“不用问那些珠宝商,泰子先生挨城寻来,珠宝铺子早就跑遍了!”苏冷清摇晃扇子,好似在纳凉,若有所思道:“你去问那些当铺老板,或是市集上的掮客,兴许能有什么发现!”
阿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看他,似他脸上开出花来。
苏冷清抬起眼皮,淡淡道:“怎么?”
阿辰直言不讳道:“你倒是对他的事很上心,这人有什么特别吗,能让你愿意帮他找人?”
对一切漠不关心的苏冷清,居然关心起一名落魄书生,这让阿辰不能不觉奇怪,看来这位先生甚得眼缘,先是风筵后是苏冷清。
风筵是出了名的老好人,但苏冷清却是爱刁难的人,连阿辰自己都好奇起来,想见见这位颇有人缘的泰子先生。
苏冷清冷笑一声,缓缓合起扇面,脸上毫无感情,吐出几个字道:“别费心思琢磨我,快去替他打听,不管有没消息,尽早送走这尊佛!”
阿辰皱眉道:“啥意思?”
“这已经有一个瞎子,阿辰,你的眼睛没有瞎吧?”苏冷清翘起嘴角,眼里浮现讥色,冷笑道:“就连我这个外乡人都知道,枫爷是嘉城不好惹的角儿,那人若只是一介书生,又怎敢去招惹此等人物?”
风筵说此人得罪了枫爷,落得连面汤都喝不上了,自己看他实在可怜,便带到客栈安顿了!
苏冷清先前也试探过了,此人提起枫爷没有丝毫畏惧,也没有丝毫愤慨情绪,指不定是谁先挑起事端呢!
风筵为色所惑,但凡长得好看,不管是不是麻烦,都往自己家里带,也不想想得罪枫爷,无疑捅马蜂窝祸延自身!
阿辰不以为然道:“你不也是手无缚鸡之力,还不是照样敢去招惹风老爷?!”
苏冷清气结道:“你……”
“客官,让一让,小心滚水烫头!”
店小二的吆喝声,让正在争执的俩人,不约而同回头,这才发现门外站着一人。
苏冷清顿时尴尬,这位泰子先生,不知何时来此,手抓一枚扇盒,应是来送完工的扇子。
泰子先生站着门口,彬彬有礼道:“我可以进来吗?”
真是倒霉透顶,难得背后议人,居然被人听到。苏冷清扭过脸去,表情甚是难堪。
阿辰镇定道:“请进!”
对方从容淡定,进屋放下扇面,落落大方道:“扇面已经写好了,我特地送过来!请替我转达你们家少爷,昨晚食宿就当工钱了!”
这人倒很自觉,不需别人赶他,自己主动离开。
从他进门的刹那,苏冷清就听到铃声,此刻循声望去,果然在对方的腰间,看到那串原本挂在窗口的风铃。
爱铃成癖的怪人,人走到哪里,风铃带到哪里!
阿辰瞟眼苏冷清,眼神暗含责怪,转首冲着泰子,真挚挽留道:“我家少爷去了马场,天黑前才能回来,先生不等他回来,当面跟他辞别吗?”
“不用了,多谢他的款待!”泰子微微一笑,眼皮扫过苏冷清,似笑非笑道:“当铺老板、掮客……”
霎时,苏冷清尴尬万分,看来方才的对话,被他一字不漏听在耳里。
“我怎么没想到这些人呢?!”泰子眼神变幻,嘴角勾起微笑,冲着苏冷清道:“多谢提醒,后会有期!”
送走那位泰子先生,阿辰还头对苏冷清道:“我看泰子先生是个好人,知书达理谦虚本分,不似你口中的刺头人物!”
“谁说他是刺头了?!”苏冷清正依窗户,望着楼下长街,渐行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道:“要是刺头,都不用担心了,你一拳就能打倒三个!”
阿辰皱眉道:“什么意思?”
苏冷清依着窗户,转过身来,冲阿辰冷笑道:“你看他脚上那双鞋了吗?你知道那是什么规制?”
阿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人一身素黑,连裳带鞋看上去也没啥特别!
“那双叫云头履,宫里面的规制……”苏冷清目光瞟过阿辰,后者一脸吃惊表情,淡淡道:“等着瞧吧,他若还留在城里,指不定闹出幺蛾子!”
这话还真被苏冷清说中了,隔天夜里庚良班莫名失火,次日头牌名旦枫宛烟被人发现刺死在后巷里,一同被杀的还有他的小徒弟。
不过几日,全城贴满凶手画像,正是那名叫泰子的人。
枫宛烟也算是风流人物,黑白两道都有交好之人,不仅六扇门的人想要追缉凶手,就连黑道都出了悬赏花红,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