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的宿舍区。
程进带着程易禾上了二楼,一路沉默的程易禾,忽然开口问:“你媳妇儿呢?”
程进似乎没有料到程易禾会突然问起周小玲,奇怪的回头看了程易禾一眼,才道:“她在附近的一个商场做销售,也有自己的宿舍。不忙了会过来看看。”
程易禾冷哼一声,道:“为什么突然给程林办了出院也不通知我一声。是你们两个谁的主意?”
程易禾心中猜测,十有八九是周小玲闹出的幺蛾子,但他疑惑的是,既然周小玲把程林当做负担,现在有他愿意接手,为什么反而不联系他?
程易禾没想出个所以然,程进似乎也不准备回答,他已经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己的宿舍门。
程易禾紧随其后跟了进去,只见是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临近门的地方,放着一个生了锈的上下铁架床,和程易禾高中上学时睡得上下铺一模一样。地上随便堆放着一些杂物,因为处在工地,即便在房间内似乎也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土腥味儿。
而程林坐在床边的一个小板凳上,正在可怜的抹着眼泪。
程易禾心中一抽,大步走过去半跪在程林身边,柔声问:“林林,怎么了?为什么坐在这里哭?”
似乎终于见到了一个活人,程林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似的死死抓住程易禾的手,抽噎道:“爸爸,爸爸,不要关着我。”
程进站在程易禾身后,叹气道:“哥,你又糊涂了,这个是大哥,不是爸爸。”
程易禾一手温柔的安抚着程林消瘦的脊背,回头冷冷的盯着程进,眼尾如刀,简直恨不得活生生刮下他一层rou,“知道他糊涂了,你还把他一个人关在这里!?”
程进解释道:“这边危险,放他一个人出来,更不放心。而且我哥平时不这样,也就偶尔。”
程易禾喝道:“你少强词夺理!”
而程易禾疾言厉色的模样似乎吓到了程林,程林浑身一抖,紧接着抱住头尖叫一声,更凄惨的掉起了眼泪,嘴里不断的重复道:“不要关着我,不要关着我......”
见程林这个模样,程易禾简直心如刀割,抱住程林安慰道:“不要怕,不要怕,不是对你凶。”
谁知,程进却十分没有眼色的火上浇油,道:“大哥,我哥发病了就会怕陌生人,你别吓到他了。”
“他不认识你的时候,你难道就不是陌生人?!”程易禾硬生生压着翻腾的怒火,每个字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去似的。
程林还在程易禾怀里瑟瑟发抖,程易禾手上用力,托着程林胳膊,扶着他站了起来。紧接着,程易禾才发现,程林腰间竟还系着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另一端拴在床的钢架上!
程易禾简直目眦欲裂,难以想象,程林过去几年过得就这样人畜不如的生活!
那一刻,程易禾只觉得自己脑子轰的一声炸开,顾不上再去哄着程林,下一秒就挥起拳头,回身狠狠砸在了程进脸上。
“你他|妈的程进,你还是不是人!?程林哪里对不起你家了?你竟然这样对他!”
程进被程易禾一拳便揍得眼前发黑,随着惯性后退几步,哐当一声撞在了门上,“大,大哥,我也不忍心的,可是我哥真的发起病来,我根本压不住他,只能这样提前预防。”
“够了!”程易禾还从未听过这样的谬论,再一次被气炸了肺,大步上前,一把将程进按倒在地,石块似的拳头雨点般结结实实砸到程进身上。
程进不敢还手,只抱着头不断挣扎躲避,还在解释:“大哥,你没照顾过Jing神病人,你不知道情况!”
“你但凡对他有一丁点儿上心,就不会这样拴着他!”程易禾咬牙切齿的道。如果此时手中有一把刀,恐怕就要将程进就地千刀万剐。
这边正闹得鸡飞狗跳时,提着午饭的周小玲忽然出现在门口,骤然见到程进竟然被人压在地上打,她只不过慌了几秒钟,便顺手抄起门边的木棍,照着程易禾后背,就狠狠抽了下去。
程易禾早打红了眼,分出一手,抓住木棍的另一端,轻轻松松的将周小玲也给甩到了墙上。
周小玲这才看清打人的竟是程易禾,她丢弃证物似的顿时扔下木棍,扑上去死死抱住程易禾的胳膊,“大哥,兄弟之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干嘛非要动手?”
周小玲狗皮膏药似的,程易禾用力数次都甩不开她,怒道:“以后是不是兄弟还难说!”
借着周小玲的掩护,程进挣扎着躲到了墙角,“大哥你别气了,这真是没办法的事。”
程进躲开了,程易禾便分出手,用力将周小玲从自己胳膊狠狠撕了下来,煞神似的又逼向程进,“没办法?就把程林栓起来?你养一条狗还没这么对付!”
周小玲被程易禾甩的顿时翻倒在地,紧接着她又无赖似的抱着程易禾的大长腿,道:“大哥!如果不拴着,程林像上次一样丢了,又进了医院,那不是更费钱?”
程易禾从来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