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和善。
走了一会儿,陆家小院遥遥在望,陆之遥却突然停下脚步,对胥凤仪道:“我们下山吧?”
胥凤仪有一瞬的意外:“你回家不久,舍得就这样走了?”
陆之遥没有回答,反倒显出一丝怅然。
胥凤仪会意,继而笑道:“是因为我?”
陆之遥不无忧虑:“你今天太引人注意了。”
胥凤仪丝毫不见担忧,反而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陆之遥。她心里清楚,时移势易,昨是今非,陆之遥对夷云派的感情已然改变,否则也不会毅然决然地拒绝了孟鲲的邀请。虽然魏其英认罪伏诛,但陆之遥心中已有了隔阂。他和夷云派划清界线,这对胥凤仪来说自然是喜闻乐见,但看着他为此神伤,又难免有些不忍。
她牵了陆之遥的手,笑得和煦:“那就走吧。”
然而并不能真的说走就走。胥凤仪不久之前才答应过韩都雅,如今要离开,于情于理都该去打声招呼。陆之遥于是陪着她去找人。
他们往流霰峰走,本以为韩家姐妹观礼之后会回到掌门居处,路上遇到两个厚坤卫弟子,听他们说起魏梁的情况,这才知道韩都雅和韩启微去了魏家。陆之遥和胥凤仪面面相觑,深觉此时并非拜访魏家的好时机。
两人来到魏家附近,远远地站在院门之外。魏家很安静,与织霞峰上欢天喜地的新气象格格不入。陆之遥迟疑着松开胥凤仪的手:“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
胥凤仪朝里张望,淡然道:“他恨我只怕不比对你少。”
说话间,恰见韩启微朝外走来,边走边抹眼泪。胥凤仪向她招了招手,把人叫到跟前。
韩启微双眼通红,用手绢轻轻拭去眼下的泪痕,见两人肃然而立,问道:“你们是来探望魏公子的吗?”
胥凤仪摇头:“我们是要去找你和都雅的,没想到你们来了魏家。”她说着朝门内扫了一眼,明知看不到里头的情况,却又仿佛看出些什么似的,问韩启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韩启微答道:“是都雅要来。她说觉得魏伯伯和魏梁很可怜,所以想来看看。”
陆之遥听她这么说,心里一阵慨然。韩都雅认识魏梁才几个月,连她也来关心魏梁,反而自己这个当了十几年兄弟的,眼下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向韩启微打听:“魏梁怎么样了?”
韩启微叹了口气:“看起来很平静,一直在准备丧礼的事,也不让我们帮忙。”
“遐儿呢?”
“好像回家去了。”韩启微似乎不太确定,“我们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她跑出去。”
陆之遥感到出乎意料,又问:“那丧礼的事,全是魏梁一人在忙吗?”
韩启微道:“有几个厚坤卫弟子想来帮忙,都被他拒绝了。”她顿了顿:“不过我看了一下,丧礼的东西几乎都备齐了,连棺木都是现成的,像是早有预料。”
陆之遥闻言蹙眉。胥凤仪道:“他对你们还好吧?”
韩启微会意,点头道:“和往常差不多。都雅说要陪他,我本来也不放心,怕他迁怒。但他倒像很欣慰似的,并没有为难我们。”
胥凤仪点了点头,想起来这里的初衷,对韩启微道:“其实我们是来告辞的。”
韩启微睁大眼睛:“你要走了?”
胥凤仪微笑:“我怕再不走,你那妹夫要来找我的麻烦。”
韩启微目光一暗,顿时沉默下来。胥凤仪见她有些忧虑的样子,笑着开解道:“没事的,我心里有数。”
韩启微回想起胥凤仪和孟鲲对峙的情形,还是忧心忡忡的。她想孟鲲如今已是夷云派掌门,沧北武林都要以他马首是瞻,若他认真要对付胥凤仪,恐怕胥凤仪难以招架。她忍不住替胥凤仪担心。
胥凤仪见她沉yin,拉起她的手拍了拍:“我和陆公子不方便去魏家,就在这里跟你告别了。回头你帮我向都雅道个歉。这次食言是我不对,希望有朝一日她能来钟陵做客,我一定盛情款待。”
韩启微迟疑道:“将来她和孟鲲成了亲,你也……不介意吗?”
胥凤仪不以为意地笑笑:“钟陵可不是沧北。”说着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然后扭头看向陆之遥:“走吧。”
陆之遥点头。两人向韩启微抱了抱拳,转身离开了。韩启微目送二人消失在山道尽头,又在原地伫立良久,然后才转身回到屋内。
灵堂刚刚设好。魏其英穿着簇新的衣服,躺在正中的棺椁内。魏梁拿着几个蒲团从内室出来,跪到棺材旁边,开始焚烧冥纸。
韩都雅默默地走到他身边跪下,从旁拿过一沓冥纸,跟着他一张一张往火里送。魏梁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头去:“你的心意我知道了。谢谢你!但你是未来的掌门夫人,做这些事恐怕惹人非议,还是回去吧。”
韩都雅看着魏梁痛苦,不由自主地感到难过,心知魏其英是孟鲲处死的,更觉对不住魏梁。她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几乎是低声下气地说话:“我也不知道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