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不方便,也可以另行安排。”
孟鲲见她如此直白,还没来得及客套一番,就被韩都雅抢白道:“哪里不方便了?方便得很!”她语气急切,唯恐胥凤仪真要离开。孟鲲见她如此在意,显然很舍不得这位朋友,心下无奈,只好笑笑:“都雅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怎么可能不方便呢?”
胥凤仪见他如此暗觉好笑,从善如流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叨扰了。”
韩都雅兴冲冲的:“那今天我们三个一起睡吧!”说着另一只手去拉韩启微,话里带了点撒娇的亲昵:“我也好久没和姐姐一起睡了!”韩启微露出宠爱的笑容,握着妹妹的手摇了摇。胥凤仪含笑瞥一眼孟鲲。
孟鲲被扫了兴头,一言不发地抿了抿嘴唇。
到了夜里,流霰峰上十分安静。偶尔有夜鸮嚎叫两声,听来格外凄清。韩都雅最初还兴致勃勃地计划着聊个通宵,结果躺下没多久,便第一个睡着了。黑暗中,只有韩启微和胥凤仪依然清醒,一个满怀心事,一个思虑重重。
织霞峰上却热闹得多。厢房一带时常有人出出进进。会客殿和议事殿里也灯火通明,有弟子奉命在此守夜。
陆家小院里,寂静中一片黑灯瞎火,唯独厨房里漏出一点光亮。陆之遥拿着一壶酒坐在屋顶上,看妹妹在厨房里捣鼓了半天,然后端着饭菜出了院门。他无声叹息,提起酒壶晃了晃,却没有喝的兴致。
陆之遥突然很想念胥凤仪。他想起初夏之时,自己在院中苦闷饮酒,她过来相陪,描绘爻山的美景。她那时的只言片语、一颦一笑,依旧历历在目。酒能消愁,可酒醒之后愁更愁,唯有她才是解忧的灵药。
然而他有灵药,别人却未必有。此时此刻,魏梁独自坐在房里,恨不得醉死酒中。
他一回到家就去问魏其英,而魏其英也并未打算瞒着他,将议事殿里的一切和盘托出,顺便交代了后事。魏梁对父亲说的一切都竭力抗拒,直到魏其英亲自打开后院库房的门,让魏梁看到里面早已备好的棺木和香烛冥纸。魏梁猝然惊觉,自己从未了解过父亲。
其实他一直知道,魏其英在竭尽全力保护自己。他想做的事,魏其英都会支持;他不乐意做的事,魏其英从不勉强。他拥有完全自主的人生,不必为仇恨所支配,他甚至不知仇恨为何物。与赵家的夙仇,若非到了今时今日,魏其英根本没打算向他提起,而如今提起,也只为告诉他因果报应,劝他将来不要记恨别人。魏梁恍然大悟,他拥有一位好父亲,可自己却不是一个好儿子。
魏梁很痛苦,明知父亲在往死局里去,他竟无能为力。做父亲的安慰他,说此生已无憾。魏梁却悔恨交加,只能躲在房里借酒发泄。
陆之遐推开房门时,差一点被满屋的酒气撞倒在地。她拧着眉头上前,放下饭菜,伸手把魏梁的酒壶夺了下来。
魏梁抬头看她,闭眼扭头:“你哥哥要杀我父亲,你还来做什么?”
陆之遐震惊之余茫然无措:“不,不会的。”
魏梁哼了一声,自嘲道:“你知道什么?”
陆之遐稀里糊涂地安慰他:“我去求情,我去求哥哥!”
魏梁白了她一眼,露出嘲讽的笑:“你?没用的,你不重要。”他突然悲从中来,苦笑:“我也不重要。谁都不重要。”他仰面而泣:“好狠的心!他真是好狠的心啊!”
陆之遐总觉得哥哥并非他说的那样,但见他如此痛不欲生,自己心里也是凄苦难言。
魏梁突然收了哭声,抹掉眼泪,伸手抓住陆之遐拽到面前。“遐儿,我们成亲吧。”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第91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陆之遐偷偷摸摸回到自家小院,喜悦与兴奋尚未退却,便看到陆之遥站在自己的房门外。夜色里,他站成了一棵挺直的杉树。陆之遐顿时忐忑起来,磨磨蹭蹭走上前打招呼:“哥哥,你还没睡啊。”
陆之遥表情严肃:“三更半夜,你从哪里回来?”
陆之遐垂头:“魏梁心情不好,我做了饭菜送给他,然后陪他聊天……”
“现在呢?”
“好啦。”陆之遐抑制不住得意,想到魏梁的承诺,脸上不觉一红,“他说他明天会来找你,有重要的话要说。”
陆之遥见妹妹突然娇羞起来,疑惑道:“什么话?”
陆之遐不好意思:“他会跟你说的。”说完佯装打了个呵欠,便拉陆之遥:“我要睡觉了,你也快回去睡吧。”说着将陆之遥推到一旁,溜进房间将门关上了。
陆之遥扭头看向紧闭的房门,觉得事出蹊跷。房间里很快就没了动静。陆之遥在门外静立片刻,然后才离开。
次日一大清早,织霞峰上人头攒动。吉时在晌午,宾客们早早汇聚在议事殿前。孟鲲坐在议事殿内,等待接任大典开始。虽然这一天他曾在脑海中预演过无数次,但当它真正来临时,他依然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想到自己将为夷云派翻开一